感覺就是一瞬間的暈眩,好像隻失重了一秒,感覺到腳下是實地時,驚瀾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經曆頗多的驚瀾也忍不住歎息一聲。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不足以形容眼前壯闊景象的百分之一。
定睛一看,天地交接的地方,浮動著一處古老的建築,似真似幻。這處建築好似被一團暈黃柔和的光團包圍,建築貌似古樸無拙,卻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嚴,天地間好似隻剩下這一處建築,令人感覺到自己是如此渺小。
即便是見識過多處上古遺跡的導師們,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甚至忍不住屏住呼吸,內心除了敬畏,還有莫名的興奮。
“每一處遺跡都是不一樣的,我現在也說不準裏麵是什麼樣的情形。”元風掃視一圈學子們,緩緩開口說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進入到遺跡中,每一處遺跡開啟的方式也是不同的。”
“所以,看各人機緣。”
元風話落,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似乎是進入入定狀態。其餘三位導師看了自己的學生們一眼,再各自對視,也學元風的樣子,盤腿入定。
學子們麵麵相覷。這幾個導師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啊?自顧自地全都坐下了,就不再具體地說點什麼?
蘇爾碰碰驚瀾,戳戳蘇爾:“我說,別傻站著了,聽我的,快坐下,關閉五識,用意念感應。”說著蘇爾坐了下來,拍拍身邊的土地,示意驚瀾和羅幹坐下。
聽蘇爾話裏有話,那意思好像是他知道怎麼進入這次的上古遺跡。驚瀾和羅幹分別在他兩邊坐下,依照蘇爾所說,關閉五識,放開神識。
已經閉上了眼睛,不過,周圍的景象仿佛還能看見。能看到遠處的落日,能看到廣闊的沙漠,能看到上下緩慢浮動的上古遺跡,甚至能看到遺跡表麵或深或淺的劃痕。
那是時光停留劃過的痕跡。
“你想要什麼?”縹緲的聲音響起。
哪裏來的聲音?為什麼會在意識深處響起?神識一動,驚瀾很快回答:“實力。”
“世人太過貪婪,都想要實力、想要變強、想要成為人上人,高高在上,手握決定他人生死的權力,自以為可以俯瞰天下。”虛無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好似一個經曆萬千而內心不會再起波瀾的長者。
“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沒有實力連生存都是問題。”想到自己剛重生便麵臨追殺,驚瀾的聲音帶了冷意。“世上哪有安樂園?想要平靜的生活,就要有維護平靜的資本。有實力,才有選擇!”
她從來不信命,前世金牌殺手驚瀾的座右銘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前世如此,今世依然!
“嗬嗬,不愧是諸神秘境選中的人,進去吧。”
諸神秘境選中的人?什麼意思?進去?進到上古遺跡中嗎?周圍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團凝固的黑暗,連神識都透不過去。
驚瀾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已經換了,這情景就像進了一個大山洞,很大的山洞,高不可觸及,遠不可盡望。
“羅幹和蘇爾呢?”驚瀾四處看看,沒有熟悉的身影。她想喊了幾聲,想了想還是沒出聲。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境地,還是不要隨意喊叫,萬一朋友沒召來,敵人聽到聲音過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在這裏完全沒有方向感。驚瀾想找個標識分辨一下方向,有樹,看看年輪好了。手掌聚集元力待要發出去砍倒一棵樹時,驚瀾住了手,自我解嘲地笑笑搖搖頭。
在上古秘境中,分清方向又如何,還能找到門出去不成。
門?慘了!
想到門,驚瀾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怎麼出去啊喂!
元風說,進來要看各人機緣。那出去呢?也靠機緣?好像是意識深處的那個聲音把自己送進來的,那出去的時候,也靠這個聲音嗎?是不是有點不靠譜啊。
驚瀾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契約空間內的白腳虎小心翼翼地說:“主人,那邊好像有人。”
點點頭,驚瀾把白腳虎放了出來。其實剛才她就感覺出來那邊有人,不隻是感覺出來有人的存在,驚瀾還知道那是誰。
冤家路窄這個詞,總是很應景。沒錯,那邊的人就是紅珊聖女。
不知道為什麼,進了這個遺跡中,神識受到很大限製,但是感應力變得格外敏銳。就比如那邊的人,她的氣息沒有外泄,可驚瀾就是知道,那是紅珊聖女。
白腳虎乖巧地趴在地上,驚瀾愜意地趴在它寬大柔軟的背上。遺跡這麼大,也無須方向目標,先等著紅珊聖女過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