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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沈七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後,梁初一撐起上半身看了看沈七的睡顏。
閉著眼睛格外的乖巧,眉宇間還是帶著疲倦。
皮膚比從前多了幾分病態的白,鎖骨上有他剛剛的牙印,在皮膚上多了幾分暈紅,看起來多添了幾分可愛。
梁初一夠著身體在沈七額頭上印下一吻,就像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少年在元旦節那天晚上,吻上沈七額頭後的手足無措。
“七七,原諒我。”
說完話,梁初一起身隨意穿了一件睡衣,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之前從沈七包裏拿出來的鑰匙,走到那個房間門口頓了頓腳步。
不知道為什麼……
梁初一總覺得好像知道裏麵是些什麼東西,又好像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
明明鑰匙就在他手裏,可是卻不敢打開眼前的這個房間。
盯著他手裏的鑰匙和門看了許久,梁初一才終於抬起手想要打開房門,隨著鎖芯處傳來的一聲響聲,門緩緩的打開了。
裏麵沒有開燈也沒有開窗,隻有絲絲縷縷的光從窗簾縫隙闖進來,梁初一伸手把燈打開。
裏麵的裝潢直接撞進了他的眼睛。
因為在F大那邊的房子是他親自設計的裝修,對裏麵的每一個裝修細節都了如指掌,而他眼前的這個房間完全就是他那個房間的翻版。
從裝修材料到顏色到樣子,沒有一處地方不相同。
梁初一走進去,裏麵一塵不染,顯然主人經常進來打擾,也經常進來看這些東西。
書桌上放著一本相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很清晰的看到裏麵裝滿了東西,把整個相冊本都撐得滿滿當當的。
走過去翻開,裏麵都差不多是他們從前一起拍過的照片,沒有什麼特別。
直到梁初一翻到了後麵。
裏麵不僅有照片,還有一些機票。
從S到Y國首都的機票,還有那邊的出租車的發票。
把相冊本滿滿當當撐起來的並不是那些照片,而是後麵這些機票跟車票,其中夾雜著一些照片,大都是他的背影。
每一次的距離都那麼近那麼近,近到幾乎是他隻要一回頭就能夠看到後麵的那個人。
翻到最後,那大概是他回國前沈七最後一次去Y國。
他站在講台上參加畢業典禮,而沈七在台下的人群裏模糊的拍了他的照片,隻看得到一個模糊的側臉。
那個時候按照沈七的身份,本來可以作為特約教授坐在前排的貴賓席上,卻隻願意呆在後麵遠遠的看他幾眼。
那些密密麻麻堆在相冊本裏的機票,沉甸甸的砸在了梁初一的心上。
這麼多年,竟然是沈七在那麼堅持的愛他,而他做了什麼啊……
梁初一轉過身看著後麵的衣櫥,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衣帽間裏麵放了什麼,手不聽使喚的緩緩打開滑門。
裏麵的感應燈感覺到有人,全部亮了起來。
中間的衣架模特身上穿著一件婚紗,外麵套著玻璃罩但明顯很幹淨。
“你怎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