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意味著在乎。
結婚以後,程悅一直圍著兒子和酒莊轉,讓顧柏豪有種受冷落的感覺。看到隻是錯覺,顧太太還是很緊張她嘛。
“你說襯衣上的唇印?是夜總會裏的小姑娘的沒錯,不過……”顧柏豪做了一個抹頸的動作,冷笑說:“除了顧太太,誰敢勾引我,必死無疑。”
結婚這些年,顧柏豪最大的改變就是學會了甜言蜜語。哄女人,他是越來越到家了。
仔細看了又看,男人不像撒謊。
“真的嗎?”程悅問道。
“昨晚你也親身體驗過了,存貨都留給了你……難道還不滿意嗎?”顧柏豪湊到程悅的耳邊,親了一口笑說:“別生氣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著,他扯住程悅的胳膊便往外走。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裏?”
“回去我們的原點。”
想不到顧柏豪說的原點,是第一次遇到程悅的酒吧。
自從天哥移民出國以後,酒吧便轉手經營了。去年相關部門對這一帶進行整改和拆遷,北城最熱鬧的酒吧街已經集體遷到河的對岸。
無論過去多少年,這間酒吧仍舊是兩人共同的回憶。這裏承載著兩人瘋狂的過去,以及年少時最激情洋溢的日子。
走進酒吧,程悅就像走進了時光隧道。雖然好些年過去了,這裏的裝修風格卻沒有改變。
記得天哥出國前,約程悅到這裏聊天。他說這輩子最快樂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樂隊的程悅,一起過著不羈放縱愛自由的日子。
無拘無束,浪漫自由。
以至於轉讓酒吧的時候,天哥對接受者唯一的要求,就是保持這裏的原貌。他說日後回國了,還要過來喝酒。
掏出手機,程悅每個方位都拍了照片。即使這裏拆了,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高樓大廈,但一切都會刻印在她的腦海中,直到歲月的盡頭。
偌大的舞池空無一人,完全沒有了往昔的熱鬧。程悅站在酒吧的中央,腦海中卻浮現起很多熟悉的畫麵。
作為樂隊的吉他手,程悅的青春和回憶都在這裏。多年前,她第一次站在這裏,彈奏讓人熱血沸騰的樂曲;第一次在這裏,她找到了人生的夢想;也是在這裏,她遇到了深愛的男人。
“酒吧要拆了,很可惜。”顧柏豪跳上舞台,從角落裏翻出舊吉他。試了一下,還能用。
他轉過身,期待的目光落在程悅的身上,提議說:“小悅,給我彈一曲吧?”
這些年,程悅忙著照顧家庭和工作,已經很久沒有碰吉他了。不過音樂是她曾經的夢想和熱血,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旋律。
“好,你想聽什麼歌?”程悅接過吉他,輕輕拂去表麵的灰塵,小心掛在肩膀上。
顧柏豪環視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在舞台旁邊的大圓桌上,快步走了過去。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來酒吧的時候那樣,坐在角落的位置上。
在這裏,他第一次遇見程悅。
那一眼,變成了永遠。
“彈我們第一次遇見的那首曲子,你還記得嗎?”
記得……程悅又怎會忘記,第一次遇見的那天晚上,目光都被這個男人吸引了,還彈錯了幾個調。
拉了張椅子坐下來,程悅耐心調試琴弦,輕聲哼唱起來。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