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迷惑地府的眾多陰差鬼卒,徐慎之幻化成了一名陰差,而牛大炮則幻化成了一名新死不久的陰魂。
他給牛大炮戴上了靈氣幻化的鐐銬,裝模作樣地跟上了那些鬼魂。
由於那些鬼魂經過三生石、望鄉台的時候都會駐足停留,號啕大哭,不願去投胎,苦苦掙紮,所以鬼魂們前進的速度很是緩慢。
徐慎之心急如焚,安神香此時供應他們兩人,時間縮短一半,而他這時候還沒有看到忘川舟的影子。
是沒有來,還是已經走了?
徐慎之搖搖頭,將雜念甩出去,為了不讓牛大炮露餡,一直緊盯著他,一旦他哪裏做得不對,就拽一下他的胳膊。
牛大炮此時一肚子疑惑想問,但是徐慎之老是倆眼珠子瞪他,示意他不要說話。
徐慎之看著長龍似的隊伍,歎了一口長氣,就在此時,所有的鬼魂開始暴動起來。
徐慎之心中一動,能造成這些鬼魂暴動的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忘川舟。
他抬頭向忘川河上遊看去,果然,一葉孤舟自上遊緩緩飄來,依舊是那個骨瘦如柴的蓑衣人在撐船。
鬼魂暴動起來,很大一部分跑到了奈何橋上,企圖在忘川舟經過的時候跳下去,還有一部分不知死活的跑向了忘川河,企圖以魂體遊進忘川河,待會兒爬上船。
他們大概是不知道忘川河能夠徹底湮滅靈魂,又或者他們知道,但是並不相信。
“準備一下,趁著現在鬼魂暴動,往奈何橋上走,一會兒那艘小船經過的時候,看我跳下去的話,你就跟著跳下來。”徐慎之小聲叮囑牛大炮。
牛大炮雖然不知道忘川舟,但內心也隱隱感覺到不妙,壓低了聲音道:“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那是地府的航空母艦。”徐慎之隨口胡扯,自己跑向了奈何橋,假裝去抓那些暴亂的鬼魂。
“地府的航母?”牛大炮嘟囔了一句,絲毫沒明白徐慎之是在戲弄他。
徐慎之此時手中凝聚出了一柄鋼叉,混著那些鬼卒陰差將去抓那些鬼魂。
說是抓鬼魂,其實是搗亂,每看到有鬼魂快被逮著的時候,就“無意”將其撞開,脫離控製。
“你搞什麼?”一個鬼卒厲聲發問,他有好幾次要抓住鬼魂的時候,徐慎之就會過來橫插一腳,將鬼魂撞開,令他白做了許多無用功。
“別讓他們跑了。”徐慎之聞言心中一緊,生怕被看出破綻,立即抓了兩個鬼魂向後一拽,轉身推到那個鬼卒身前。
“有病。”那鬼卒嘟囔一句,一腳將兩個鬼魂踹下奈何橋,被其他鬼卒牢牢扣住。
而此時牛大炮也乘著混亂,一路橫衝直撞,擠開許多鬼魂,跑到了橋上。
有道是身大力不虧,這家夥身形高大,力量遠超常人,再加上在部隊待過兩年,這裏的鬼魂哪兒能擠得過他?就是那些鬼卒,也不是他的對手。
牛大炮的舉動引起了不少鬼卒的關注,怒吼著向他追來,他也不慫,待那些鬼卒靠近,轉身一腳將最前麵的鬼卒踢得滾下橋去,隨即擠進鬼群。
“讓開讓開,老子看看這地府的航母有什麼厲害的?”牛大炮又將兩個鬼魂撞一邊兒去,到了徐慎之跟前。
徐慎之苦笑起來,衝他豎起了大拇指,“恭喜你,成為了地府的網紅。”
“啊?”牛大炮甚是不明,但見徐慎之手指向他後麵,回頭一看,四五十個凶神惡煞鬼卒提著鋼叉衝了上來,將那些擋道兒的鬼魂連踢帶打,攆向一邊,讓開一條道兒,隨即衝向了牛大炮。
“抓住他!”一個鬼卒指著牛大炮,衝徐慎之大吼。
這個鬼卒就是先前被牛大炮揍的那個,此時氣得七竅生煙。
不過他顯然還沒有意識徐慎之這個陰差是假的,不然就不會讓他抓牛大炮了。
“我靠!”牛大炮爆了句粗口,回頭抓住徐慎之的肩膀往忘川河下掀,“快跳啊!”
他這個動作嚇得徐慎之魂不附體,連忙大喊,“船還沒來呢!”
此時忘川舟離此還有二百米左右,跳下去可是葬身忘川河中,那河水翻滾起來,再厲害的魂體都得灰飛煙滅。
“那可咋辦?”牛大炮聞言一怔,鬆開了手。
“沒事,他們是來找你要簽名的。”徐慎之聳了聳肩,他很清楚接下來必然會有場硬仗要打,此時全神貫注,隨時準備動手。
此次如果不能成功登上忘川舟,那他和牛大炮八成要完蛋,光憑擾亂地府這一點,就夠他倆喝一整壺了。
無論如此,這次登上忘川舟的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真的承擔不起被地府抓住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