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兄指點。”那名弟子並沒有因為被徐慎之踹倒而感到丟臉,反而心服口服。
徐慎之微笑道:“不必客氣。其實剛剛我完全可以直接起腳踢你,不過這招兒太過下流凶險,隻適合生死搏殺,你我同門交流,不能濫用。”
那名弟子聞言尬笑,還好徐慎之知道輕重,如果剛剛他真用腳踢他,那他這輩子恐怕做不得男人了。
“你也來試試。”他又向另一名弟子招手。
“好。”那名弟子咽了口唾沫,他早就躍躍欲試了,能夠得到徐慎之的指點,他的武功會有很大進步。
在七大真傳弟子中,徐慎之是最沒有架子的一個,也是指點他們功夫最多的,所以大家在他麵前不會太過拘束。
那名弟子暴吼一聲,突然起腳,勁風呼嘯,猛然踢向徐慎之小腹。
徐慎之見勢不慌不忙,身子微微退出一點,雙手下按,觸在那名弟子小腿上往後一拉,那弟子本來就用了極大力量,產生了很大慣性,被徐慎之這一拉,立刻失衡,重心向前,整個上身不受控製地向徐慎之撲過來。
徐慎之快步突進,雙手捏拳自兩側翻轉而去,如雙龍出洞,氣勢洶湧,瞬息之間便到了那弟子兩顴骨前,但再沒有前進,就此停了下來。
“這招就是‘雙峰貫耳’,本來打的是你的太陽穴,雙拳下去立刻送你半條命。”徐慎之輕笑著收回了手。
那名弟子額頭此時已經出了細汗,雖然徐慎之對他並無歹意,但試問若是換成生死搏殺,他此時恐怕已經口吐白沫了。
“我剛剛用的那‘右蹬一跟’和‘雙峰貫耳’,都是你們經常練習的東西,不同的是你們太過於死板,不懂得活學活用,就拿‘雙峰貫耳’來說,剛剛我是先用手掌引導你的腿力,再進行反擊,但我也可以在你有所動作之前,直接出手攻擊,而且除了太陽穴之外,也可以擊打脖子。”徐慎之此時吐字清晰,說話有清理,保證讓每個人都能夠聽明白。
“功夫是死的,人是活的,把功夫練活了就是高手,若是一板一眼的練下去,人也就練死了,跟人搏殺,敵人根本不會按照你平時的訓練出招,甚至別的門派的武功招式你也沒有見識過,這樣你隻能被動挨打,所以,你們練習的時候不要隻遵守套路去練習,否則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徐慎之又叮囑兩句,讓兩個弟子自己再練習,他又去指導別人。
“前世”的他隻是一個家傳火居道士,對於武功一竅不通,而到這裏後,五歲被父母送入神行宗,他勤學苦練,因為天資卓越,被掌門王宗意收為真傳弟子,習得一身好武藝,也曾私底下與人交了無數次手,真正動起手來,倒也不虛。
“五師兄!”就在此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道粉色影子突然冒出來,撲向徐慎之,雙手不停地抓向他麵門。
徐慎之施展開踏雪無痕的身法,縱身騰挪,連連避開那粉色身影的襲擊,隨即在對方換招之際突然出手,一指穿過其雙手間隙,點中其眉心。
那粉色身影被徐慎之點頭眉心,立刻停手。
這個粉色身影是個年齡與徐慎之相仿的少女,頭發烏黑,皮膚白皙,雙眸如皓月般明亮,煞是動人。
“靈兒,你這段時間又偷懶了,沒有好好練功,剛剛完全可以憑借踏雪無痕的身法躲開我的攻擊,卻心神失守,想什麼呢?”徐慎之微笑起來,這少女名叫王靈兒,是掌門王宗意的千金,也是七大真傳弟子中最末的一個。
“哼,”王靈兒雙手抱懷,扭頭嘟嘴,“五師兄就知道欺負我,你就不知道讓出兩隻手嗎?”
“幹脆我自縛手腳讓你打。”徐慎之聞言哭笑不得,這小妮子還真是大小姐脾氣,出手偷襲不說,輸了還說成是他的錯。
在宗門內,他們真傳弟子之間極為熟悉,但和徐慎之最要好的就是王靈兒。
徐慎之小時候剛被送進神行宗的時候,這小妮子仗著會一點點武功,沒少欺負他,後來他漸漸學習武藝,日益見長,慢慢蓋過了她,給收拾的服服帖帖,變成了他的跟屁蟲。
“靈兒,你怎麼在這裏?”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徐慎之聞聲看去,來人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瘦高個兒,麵上帶有陰翳之色。
此人正是他們七大真傳弟子之首——馬墉。
“大師兄。”徐慎之麵色不變,微微拱手。
他對這個大師兄並不感冒,此人心胸狹隘,且麵帶陰翳,不是什麼正派人物。雖然同們師兄弟之間同氣連枝,但徐慎之和他從來沒什麼交往。
不過,馬墉對他抱有敵意,因為他對王靈兒有意思,但王靈兒平常也不怎麼搭理他,這讓他十分懊惱。
徐慎之心裏清楚,馬墉並不是真的喜歡王靈兒,隻不過是覬覦掌門之位,想以王靈兒作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