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洪禮二人走的不快,徐慎之為了避免暴露蹤跡,並沒有跟得太緊,一直靠著建築物而行,以此作為掩體。
神行宗不算大,但路徑圈圈繞繞,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到王靈兒的住處。
二人到門外止住腳步,回頭向四周觀望,徐慎之立馬蹲身潛伏,窺視二人。
二人沒有發現徐慎之,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隨即,柳煬舔了一下手指,將窗戶紙捅出一個小洞,從袖口取出一支細細的竹筒,一頭伸進小洞後,嘴巴咬住另一頭吹了口氣。
“迷煙!”徐慎之心感不妙,但沒急著有所行動。
柳煬吹完迷煙,跟戴洪禮交頭接耳,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話,隨後將房門輕輕推開一道縫隙,一閃而入,又將房門輕輕關上。
戴洪禮觀望著四周,給柳煬把風。
至此,徐慎之心裏湧上了強烈的不安。他不清楚柳煬進王靈兒的房間所為何事,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王靈兒是掌門王宗意的女兒,他們居然都敢動!
“不能坐視不理。”心中的不安愈加旺盛,徐慎之顧不得隱藏,施展踏雪無痕身法,如驚鴻般掠出,直奔門外的戴洪禮。
戴洪禮一直小心戒備,徐慎之剛現出身形的瞬間,便被他捕捉到了眼裏。
徐慎之去勢如利箭,飛也一般到了戴洪禮麵前,先發製人,一拳從腰間崩出,如炮彈出膛,轟向戴洪禮麵門。
雖然徐慎之來勢凶猛,但戴洪禮早有防備,當時側身閃避,同時起腳踢擊。不過他的腳還沒有徹底抬起來,徐慎之就先他一腳攔截,同時化拳為爪,抓其麵皮。
情急之下,戴洪禮架起手臂格擋,身子向後暴退。徐慎之一抓之下隻是揪住了他的衣袖。
“呲啦”一聲,徐慎之用力後扯,將袖子撕下一大片,五指指頭泛紅,在戴洪禮的小臂上留下五道皮肉翻卷的血痕。
僅是這一個照麵,徐慎之就占據了上風。
戴洪禮甩了一下胳膊,唇角勾起一絲笑容,“這麼晚了,五師弟還不睡?”
徐慎之聞言皺眉,戴洪禮的表現和他預料中的不一樣,按理來說,這家夥幹見不得人的事,一旦被發現應該會很恐慌才對,怎麼會表現的如此淡定。
“讓柳煬出來,今晚的事我不告訴師父。”徐慎之冷冷開口。
“你不告訴師父?嘿嘿!”戴洪禮陰笑道:“如果他不出來,你是不是就會告訴師父?”
徐慎之聞言不再多說,再次向戴洪禮發難,迅速靠近戴洪禮,拳頭上翻,一招“挑領把”打向戴洪禮下顎。
戴洪禮知道他的厲害,身後無處可退,便迅速向一邊跳出去,隨即又跳到了院子。
徐慎之無意與他纏鬥,見他閃開,便一腳踹開門,但就在此時,一道黑影突然從屋內撲出,一掌猛劈向他腦門。
黑影正是柳煬。
這一掌來得突然,徐慎之一時硬打不進去,舉起一隻手去招架。豈料柳煬這一招隻是個虛招,在他伸手去架的時候,柳煬的另一隻手突然鑽出,如靈蛇般輕巧遊離,徐慎之隻感到胸前被輕撩一下,隨即回手再擋,那黑影卻已經收回了手。
徐慎之心下狐疑,柳煬兩次出招,均未用力,似乎並沒有要傷他的意思。
就在此時,門外的戴洪禮突然衝了進來,拳打他腦後玉枕穴。腦是人神識寄居之地,如若挨上這一拳,不死也得癱。
徐慎之有感,不敢大意,潛身下蹲,左肘後撞如紮槍,直奔向戴洪禮小腹。
戴洪禮一擊不中,且徐慎之反擊迅速,當即就要撤步後退,這便給了徐慎之可乘之機,他猛左轉向後方,右手突擊猛拍,自帶一股洪流之勢,砸其天靈蓋。
“小兔崽子,反了天了。”戴洪禮咬牙切齒,怒目圓睜,徐慎之功夫高出他一籌,不好對付,但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當即一手架接,腳踏中宮而入,挑肘直捅徐慎之心窩。
“來得好!”徐慎之斜閃進步,堪堪挨過那一肘,右臂回勾,攬住戴洪禮的脖子,大腿抵住他身體,腰胯齊動,直接將戴洪禮摔出去一丈。
與此同時,徐慎之也感覺到來自背後一股殺氣,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就要向前撲衝出。
柳煬一條腿高抬而起迅速劈下,饒是徐慎之再快,終究是慢了半拍,後背被柳煬其中,腳步踉蹌,險些跪在地上。
柳煬這招兒叫做“披掛腿”,入肉三分,徐慎之中這一腿,後背無比疼痛。
徐慎之咋舌不已,先前還疑惑柳煬為何無傷他之意,結果這會兒就挨抽了。
後背雖然疼痛,但並不十分影響徐慎之行動,隻是行招之際拉扯後背肌肉,疼痛感讓他的動作無法十分連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