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希望寄托(1 / 2)

秋風陣陣,細雨綿綿。連日來,整個神行宗都沒有了往日那般熱鬧。

徐慎之的名聲徹底壞了,他再也不是真傳弟子,這是掌門王宗意親口說的。

一大部分人不相信徐慎之會是霪賊,徐慎之不在了,大家夥兒練武也不勤了,整日裏坐一起為徐慎之抱不平,後來王宗意黑著臉下令,誰也不準再提起此事,否則逐出神行宗。

王宗意的命令沒人敢反抗,大家紛紛閉嘴,但也不像以前那樣熱鬧了,畢竟練武場沒了那個指點他們的師兄。

王宗意所居的房簷下,跪著兩道消瘦的身形,他們渾身已經被雨水打透,濕漉漉的一片,蕭瑟的秋風吹得他們不停地發顫。

“爹,放五師弟出來吧,他絕不會做那種事的……他絕不會做那樣的事……”王思甫嘴唇發白,有些語無倫次。

他在這裏已經跪在兩天兩夜了,未盡滴水粒米,眼皮不停打顫,似乎隨時都會昏迷過去。

王思甫跪在這裏的原因很簡單,打死他都不相信徐慎之會對自己的妹妹王靈兒行不軌之事。

“三師兄,”韓興仁哆哆嗦嗦,抬起手臂擦掉了沿著人中流下來的清涕,抽抽鼻子,“這都兩天兩夜了,師父也沒個動靜,要不我們想想別的辦法吧?”

起初王思甫是一個人跪在這裏為徐慎之求情,後來韓興仁也來了,不過他們二人跪在這裏兩天兩夜,王宗意連門都開過,起初還罵他們幾句,後來似乎罵得累了,也懶得再罵,索性任由他們跪著。

這雨從昨天夜裏就開始下的,中間就沒斷過,韓興仁著了涼,這會兒頭腦發熱。

“爹,如果您不放五師弟,孩兒就跪死在這裏。”王思甫似乎沒有聽到韓興仁說的話。

“我受不了了。”韓興仁雙手撐著地麵艱難地站起來,他雙腿都跪麻了,舉步為難,扭著膝蓋活動了好一會兒才有所恢複。

兩眼瞅了瞅兩邊,見沒有人來,韓興仁歎了口氣,彎腰攙住王思甫,“走吧,我們另想辦法吧。”

王思甫兩眼一抹黑,直挺挺的身子撲倒在覆蓋了一層雨水的地麵上。

“哎呀!”韓興仁慌了,趕忙扶他坐起來,見他已經暈了過去,朝房門扯著嗓子大喊,“師父,五師兄你不管了,你兒子總該管吧,他昏過去了。”

屋內傳來王宗意渾厚的聲音,“死不了人。”

韓興仁無奈,背起王思甫往回跑,不過他兩天兩夜未曾飲食,本就此時餓得乏力,再加上下雨地滑,腳下沒踩穩,直接一個狗吃屎撲倒在地上,王思甫也滾到了一邊兒。

“真他娘倒黴!”韓興仁翻過身來,感覺鼻腔裏麵有些發熱,伸手摸了一把,沒流鼻涕,流血了。

他回頭看到僵躺著的王思甫,趕緊起身抱起他,“對不住啊三師兄!”又扛到肩上往回走。

回到住處,韓興仁先給他和王思甫換了身幹衣服,隨即吩咐雜役弟子去廚房做點粥。

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他都快餓瘋了,而且又受了風寒,這會兒乏力得很。不過床被王思甫占了,他隻能怕桌子上眯著。

臥牛山腳下的一座酒樓裏,馬墉、戴洪禮和柳煬三人坐在靠窗的一個座位上。三人擺了幾個小菜,要了壺酒,邊吃邊喝,紅光滿麵,淅淅瀝瀝的小雨絲毫不影響他們的大好心情。

“師兄,你對這次比武勝券在握啊,師弟在此提前恭喜你了,來,敬你一杯。”戴洪禮舉起一杯酒。

柳煬也舉起酒杯,“我也要恭喜大師兄,來來來,我和二師兄敬你。”

馬墉笑意盎然,舉起杯來,與二人對飲,飲完將酒杯放下,抿了下嘴道:“說起來還要感謝二位師弟,本來咱們這次應該是競爭對手,但二位師弟這次能幫助我拿下徐慎之,又情願到比武那天刻意認輸,我感激不盡,這份恩情一定會銘記於心,待我日後接任掌門之位,必然會多多照顧二位師弟。”

“師兄客氣了。”二人對視一眼。

戴洪禮回顧左右,見四周食客無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兒,壓低了聲音道:“師兄,我看師父並沒有殺徐慎之這小子的意思,可他不死,如果有一天被他翻了盤,咱們三個都得遭殃,我看咱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掉他,也省得夜長夢多。”

柳煬點點頭,附和道:“是啊,大師兄,我們得想辦法做掉他。”

二人很擔心這個事,徐慎之是他們之中武功最高的,雖然目前他被關在水牢之中,但王宗意僅僅是在名義上將他從神行宗除名,卻沒有什麼實際行動,並未將徐慎之廢除武功,也沒有痛下殺手。

王宗意未有明確的態度,戴洪禮和柳煬心中惴惴不安,也沒個主意,生怕徐慎之翻盤。

馬墉搖頭道:“現在還不能殺他,我們如果做得太明顯,就會引起王宗意那個老東西的懷疑,到時候會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