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徐慎之剛出眾弟子的包圍圈,馬墉就從身後石洞中鑽出,一眼便看到倒拖著大槍逃離的徐慎之,提起嗓子大喊。
馬墉這一嗓子將眾人從失神中驚醒,一個個慌忙地提刀舉劍,分散開來將徐慎之包圍起來。
“嗬,”徐慎之眼見無法脫身,回頭盯著馬墉冷笑道:“馬墉,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就像隻蒼蠅一樣!”
馬墉並不理會徐慎之,對著眾弟子道:“他殺了柳煬師弟,大夥兒一起上,鏟除這個敗類。”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弟子一聽柳煬居然被徐慎之殺死了,一個個無與倫比的駭然,瞪大了眼睛將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
徐慎之處變不驚,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說話,這是默認了柳煬是他所殺。
這事沒什麼不敢認的,反正他已經就要離開神行宗了。雖然這會激起眾弟子的怒火,但他已經無所謂了,如果連麵對這些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他即便今晚活著離開神行宗,日後也不見得會有所作為。
“我現在要走,念在大家同門一場,如果有現在想要離開的我不為難,如果有人想要阻攔,我手裏的大槍無情,死傷勿怪。”徐慎之的語調並不是很高,但語氣中卻是流露出滿滿的森寒。
眾弟子此時麵麵相覷,徐慎之此時的態度和往日行徑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是去是留,他們也拿不定主意。
即便是他們今天能夠將徐慎之攔下,但恐怕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沒人敢抱這個僥幸心理。
馬墉勾起唇角冷笑道:“徐慎之,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嚇唬誰呢?”又對眾弟子道:“大家夥兒一起上,殺了這表裏不一的禽獸,為柳煬師弟報仇。”
眾弟子不敢不聽馬墉的命令,緩緩地向前邁步,逐漸縮小包圍圈兒。
“哼!”馬墉見這幫弟子如此膽小,從一名弟子手中奪過一把大刀,縱身跳進了戰圈之中,對著徐慎之當頭劈下。
有馬墉帶頭,眾弟子也不再畏首畏尾,大喊著衝向了徐慎之。
“既然如此,休怪徐某人不念同門之誼!”徐慎之怒吼著抖動大槍,一攔一拿,將馬墉的大刀磕偏,隨即將另外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弟子紮了過去。
這一槍紮得突兀,那弟子哪裏會想到徐慎之將矛頭對準了他,驚嚇的瞪大了眼睛,就要朝一旁躲閃。
可徐慎之的槍又豈是那麼容易躲的,那名弟子身法練習的還不夠火候,沒能躲開,被徐慎之一槍戳進心窩,自後背而出,竟然捅了個透心涼。
徐慎之往後一拔大槍,那嬰兒手臂粗的窟窿眼中噴出大片鮮血,染紅了槍頭與紅纓。
那具身體倒地,後背的口子上血流如注,眾人無一不感到頭皮發麻,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往日一團和氣的五師兄,竟然會當著他們的麵殘殺同門。
殺掉一人,徐慎之並不就此停歇,舉槍衝進人群中瘋紮起來。
既然這些人是為圍殺他的,他也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了,不然吃虧的是他自己。
槍是纏腰鎖,把把不離腰。
徐慎之腰身扭動,大槍在他手中仿佛活了一般,每一槍捅出去,能聽到槍頭刺破空氣的尖嘯,自剛剛那名被他殺死的弟子之後,又有三人被他手中的大槍接連帶走。
馬墉混在人群之中,提刀不停地偷襲徐慎之。徐慎之不敢大意,也不能再全神貫注地去捅人了,便以槍代棍,向周圍狂掃一通,將眾弟子逼退。
“領死吧,馬墉!”徐慎之瞅準了馬墉所在方位,怒吼著抖著大杆子紮了過去。
這一槍直挺挺地探出頭,槍頭在眾人手中火把的照耀下,折射出鋥亮的光芒,平添了一股殺氣,似是蛟龍一般攪動,殺意席卷而去,籠罩上了馬墉。
馬墉的氣機被牢牢鎖死,他隻感到自己仿佛被一隻陰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眼皮狂跳,忍不住打個寒噤。
不過當著眾多弟子的麵他不好退縮,壯著膽子向前迎上,側身貼刀翻卷,纏住槍杆子翻過頭頂,快速進步直逼徐慎之,刀身貼著槍杆子掠向徐慎之。
“你還挺有種的。”徐慎之冷笑不已,論功力他比馬墉深厚,論打法他比馬墉精湛,馬墉貼身而來,無非就是想逼他將大槍的遠戰能力強的優勢不能展現出來。
徐慎之豈能如他心意,當即腳步後撤,擰腰抖臂,槍杆子宛如大蟒蛇的身子般晃動起來,大力勃發,震得馬墉虎口發麻,差點握不住刀,更是向後連連退出幾步。
徐慎之瞅準了時機,進步挺槍狂刺,槍頭發出泣血般的尖叫,風馳電掣出去,直奔馬墉腹下。
馬墉雙臂還微微顫抖,見他這一槍來勢凶猛,生怕被他捅出窟窿眼,不敢再衝上前硬拚,使一招“左右逢源”踏著步子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