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徐慎之突然捂住胸口,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搖晃如燭火,險些栽倒,還好他反應及時,拄劍硬撐住了身子。
徐慎之臉色泛白,雖然將前來追殺他的人全殲,但他自己渾身上下布滿了不同程度的刀傷劍痕,髒腑也受到了不輕的創傷。
南下之路還很漫長,他這剛離開平州,就一連遇到兩波襲擊,以後所要麵對的敵人不會變少,隻會越來越多。
一時間,他有些迷茫,到底能不能活著抵達茅山?就算到了茅山,以他的現在名聲,茅山又是否會收他?
難道要換個假名字嗎?行不通的,他手中的巽劍在小鎮上已經被人看到了,隻要巽劍在手,就有人能認出他。
況且,就算用假名字到了茅山,茅山肯收他,但也無法成功授籙。授籙需要上達天庭,天不可欺。
“啪,啪,啪!”他正思索間,平原上突然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向他走來,邊走邊鼓掌。
“年不滿二九,卻能僅憑一己之力斬殺十餘人,功夫不淺。”那人放下雙手,麵帶笑意而來。
“你又是何人?”徐慎之又強打起了精神,心存警惕。
來人是個青年男子,觀其麵貌當在二十歲左右,生得眉清目秀,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可謂貌比潘安。一身錦衣華服,腰佩寶玉容臭,是個富家子弟。
華服青年擺手笑道:“別誤會,我可不是為那什麼一千兩的賞金而來。”
“哦?”徐慎之勾起嘴角,從青年的扮相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家夥是個有錢的主兒,不缺一千兩銀子,但他捫心自問,除了神行宗給出的那一千兩白銀的懸賞,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又什麼地方會引起此人的注意。
如果說非要有的話,那就是神行宗的鎮派絕學,浮光掠影了。
當然,別人不知道他學會了浮光掠影,隻當是踏雪無痕。
“此人可能是為了踏雪無痕而來。”徐慎之心中暗想,並不確定。
“你這身功夫不俗,理論上來講,神行宗輕功天下第一,但是沒有太能打的人,就連你師父王宗意在其同輩武林高手之中,若論打人的功夫,也算不上厲害,你倒是個例外,我想跟你切磋一番。”華服青年止住了腳步,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再往前就會引起徐慎之的敵意。
“沒興趣。”徐慎之一口回絕。
華服青年又道:“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莫雲星,今年二十二,長你五歲,你不妨叫我聲大哥。”
徐慎之嘴角抽搐,這個家夥腦子似乎不大好使,一會兒要切磋,一會兒又要讓他叫大哥。
“說完了嗎?說完就可以走了。”徐慎之並沒有聽說過莫雲星這個名字,對他並不在意。
莫雲星暗自詫異,他的名頭在江湖上叫得極為響亮,才俊榜上第三位,誰人見了不給三分薄麵?而看徐慎之麵色平靜,似乎是沒聽過他的名頭。
莫雲星又細看了看徐慎之,見他麵上的淡然絕不是裝出來了的,這才確定他沒說謊。
“我這裏有一枚回春丹,是修複內傷的寶貝,”莫雲星大手一揮,袖自口飛出一個小木盒,直奔徐慎之,他道:“趕緊服下療傷,我與你切磋切磋。”
徐慎之一把接住小木盒,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莫雲星,並沒有聽他的,立刻打開服下。
“你雖然已是明勁巔峰,但不通暗勁之道,況且又有傷在身,我若有心害你,豈會與你多費口舌?”莫雲星搖頭苦笑,自打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懷疑他。
這種感覺,他覺得很不舒服,但卻很新鮮。
徐慎之聞言皺眉,聽莫雲星話中之意,他似乎是個暗勁高手。
對於暗勁高手他不怎麼了解,但明勁與暗勁是兩個境界,中間有一道很大的分水嶺,兩者之間差別甚大。
但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暗勁高手?
徐慎之沉默片刻後道:“你若真得勁力入暗,可敢與我一試?”
“求之不得。”莫雲星麵帶笑容,雙手抱懷。
“接招!”徐慎之將巽劍插在地上,身子陡然飛掠出去,右手起手翻臂,如車輪巨斧般,朝著莫雲星眉心劈下。
莫雲星步子向外一滑,輕鬆避開徐慎之這一擊,肩膀頂進徐慎之腋窩,突然一抖,徐慎之的身子便被抖飛出去。
徐慎之心下駭然,隻感到腋下觸電般酸麻,整條右臂提不起半點力。
“我這暗勁如何?”莫雲星微笑開口。
徐慎之輕輕點頭,莫雲星的確是暗勁高手,而且沒有害他之意,不然的話,他現在就不是右臂酸麻那麼簡單了。
他不十分了解莫雲星的動機,但想來沒有害他的意思,便打開那個小木盒,從中取出一枚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丹丸,張口送入。
那丹丸入口即化,化作濃濃藥力入腹,徐慎之連忙聚攏藥力,運行周天,修複體內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