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之聞言點頭,每當天下大亂的時候,鬼魅四起,妖孽叢生,現如今汴京被金人報圍,這羅刹鳥便出來作亂,倒也不足為其。
“你不是會些法術嘛,不如去把它降了?”陸瑛隨口說道。。
“我這點微末道行,對付普通異類還行,那羅刹鳥道行極深,我豈能應付得了?”徐慎之搖搖頭,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一清二楚,雖然他沒有跟羅刹鳥正麵拚鬥過,但它修為不低。
滿園春出事的那天,徐慎之也曾去追過羅刹鳥,但羅刹鳥警告過他,讓他不要隨意出手,羅刹鳥隻是忌憚他身上的靈氣,這並不能說明他的實力比羅刹鳥強。
況且,即便他能到敵得過羅刹鳥,羅刹鳥若是想要逃走,他也追不上。
浮光掠影雖然是天下第一輕功,但也隻是於人類而言,比不上羅刹鳥的無級變速。
這件事不是他不想管,而是壓根沒法兒管。
陸瑛好奇道:“羅刹鳥?你是說那妖物叫羅刹鳥?你是怎麼知道的?”
徐慎之道:“兩個月前,那家青樓出事的時候,我正好就在裏麵。”
“吆,看不出來啊,你這小子居然還逛窯子,”陸瑛斷章取義,與他拉開距離,一臉鄙夷道:“怎麼樣,滋味如何?”
徐慎之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引起了陸瑛的誤會,便連忙解釋,他不是去那家青樓嫖妓的,隻不過那天十多人在茶肆圍攻他,被他打死多個,會引起民眾的恐慌。
他不想被官府盯上,於是便躲進了青樓之中。
陸瑛可不聽他解釋,一臉嫌棄的表情,也跟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她不聽解釋,徐慎之也就不解釋,反正也沒有解釋必要,陸瑛又不是他什麼人。
不過,徐慎之無意間瞥見陸瑛腰間別著一把短劍。陸瑛使用的是長劍,沒見她身上帶過短劍,但她的長劍被左千秋的五把飛刀給毀了。
想起左千秋,徐慎之還記得他在逃跑的時候未能帶走那五把飛刀,那五把飛刀不同尋常,陸瑛當初應該不曾落下。
“哎,你那把短劍哪兒來的?”徐慎之出言問道。
“用那狼妖的五把飛刀回爐熔鑄的,不過又添加了些隕鐵。”陸瑛拔出短劍,蔥蔥玉指輕彈劍身,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五把飛刀材質不錯,但要熔鑄成這把短劍還不夠,她又花重金夠得一小塊天外隕鐵,找名匠鑄成。
“借我看看。”徐慎之伸出了手。
陸瑛白了他一眼,卻未拒絕,隨手拋出。徐慎之抓住劍柄,拿在手裏仔細端詳,隻見這把短劍顏色偏暗,劍身上密布著古怪的花紋,還刻著“七寸”二字,應該是陸瑛給取的名字。
而且,短劍的劍身並不是很規則,這應該是隕鐵質地過於堅硬,不好鑄造,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它的鋒利程度。
徐慎之將七寸劍還給陸瑛,二人徑自向城外走去。
城內一片冷清,徐慎之估計,那羅刹鳥的惡名現在能止三歲小兒夜哭。
徐慎之急著早日到茅山授籙,而陸瑛急著早日找到莫雲星,因此二人趕路的速度都非常快,直至傍晚時分,到了邳縣。
眼看著天色已晚,且身上所帶的幹糧清水已經枯竭,二人便決定自邳縣歇息一晚。
進到邳縣,二人便去找了家客棧,打尖又住店。
客棧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食客,正坐一起討論著近來發生之時。
金國人南下攻宋,汴京被圍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已經傳開了,這些食客此時討論的便是這些事。
酒菜上桌,陸瑛舉箸開吃,徐慎之拿著筷子,夾菜甚慢,細嚼慢咽。他主要是在聽這些食客說的話,但聽了半天卻沒有現在一句有用的消息,甚至這些人所說的話,有些與事實不符。
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上的收獲,徐慎之也就不聽了,加快了吃飯速度,再不吃就沒了,這陸瑛吃飯的速度太快,就一會兒功夫就已經空了兩個盤子。
“你是pig嗎?”徐慎之見她風卷殘雲般吃掉了兩盤菜,驚歎不已。
“什麼?”陸瑛不解其意,嘴角油膩,拿筷子的手不曾停下,翻著白眼問道。
徐慎之沒敢告訴她pig什麼意思,不然這家夥非得掀桌子不可,見她如此能吃,徐慎之叫來小二,又要了幾樣菜。
那小二也被陸瑛的吃相驚呆了,瞠目結舌地看了半天,還是徐慎之攆他,他才走的,臨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多看了幾眼。
“看什麼看,怕老娘付不起錢?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下酒菜!”陸瑛受不了小二這麼看她,拔出七寸劍“刷”一聲插進了桌麵。
店小二不敢看了,一溜煙跑後堂要菜去了。
鄰座幾個食客本來還沒注意到,結果被她這一嗓子,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看著桌子上幾個隻剩下油漬的空盤子,都瞪大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