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之鬱悶至極,這次不能怪陸瑛,馬兒本來是在走,他朝馬屁股上突然一巴掌,馬兒自然就跑,速度陡然加快所產生的慣性,令陸瑛不由自主地後仰身子,將他撞下馬也很正常。
可他這心裏,怎麼就那麼不平衡呢……
好在陸瑛及時扯住韁繩,調轉馬頭回來接他,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咯咯笑個不停。
“笑什麼笑,跟老母雞似的。”徐慎之伸手在臉上胡亂擦了兩把,再次騎上馬背。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說,陸瑛跟個老母雞一樣,萬一哪天莫雲星要是改變了想法,真娶她為妻,可就成他大嫂了啊。
徐慎之晃了晃腦袋,將這荒誕從腦海裏甩了出去。
莫雲星會娶這個瘋婆子?下輩子吧!
一路無話,徐慎之悄悄運行靈氣行小周天,並且嚐試著衝擊大周天,不過大周天並不好衝擊,徐慎之努力了半天也毫無進展,不由得暫時放下。
傍晚時分,二人行至淮陰縣內。
淮陰境內有座山,名喚龜山,傳說當年大禹治淮水時,降淮水妖神巫支祁於此,將其鎮壓在龜山腳下的支祁井內。
在現代的時候,道術微末,科技崛起,異類鬼魅少之又少,徐慎之雖然去過龜山,但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但到了宋朝就不一樣了,尤其是當下,天下局勢動蕩不安,鬼魅四起,妖孽叢生,徐慎之這一路行來,就遇到過羅刹鳥和左千秋兩個異類了,還有那個蚊子精驢老二,那家夥算半個異類。
徐慎之有心前往龜山查看一番,便一路打聽,問清路線,往龜山而去。
陸瑛叫嚷著腹中饑餓,徐慎之懶得理她,也不改道進城。
陸瑛氣呼呼地翻下馬,要走著進城去。
徐慎之喊她道:“淮陰不算大,可也不小,你要是去了,我找不到你,就自己走了。”
“哼,你愛去哪兒去哪兒,關老娘屁事!”陸瑛頭也不回,甩著袖子就走。
“你不找人了?”徐慎之反問,陸瑛不可能不去找莫雲星,這家夥驢脾氣,倔得很。
陸瑛聞言又回頭,徐慎之從馬背上跳下身來,剩下的路程已經不多了,他走一會兒,陸瑛心情不好,把馬讓給她騎,先把這姑奶奶穩住。
見徐慎之主動下馬,陸瑛麵色才稍微緩和,翻身上馬,對徐慎之道:“你,給我牽馬。”
徐慎之回頭揶揄道:“尋常人家姑娘嫁了人,回門的時候,女婿牽著驢給送到娘家,我給你牽馬,算怎麼回事?”
“你……”陸瑛咬牙切齒,伸出手指指著徐慎之半晌,但卻是說不出一句話完整的話來。
徐慎之展開身子,將浮光掠影施展到極致,身形隨風而動,飛奔出去。陸瑛策馬揚鞭,跟上了他。
約摸兩炷香的功夫,徐慎之終於到了龜山腳下。
此時的龜山,與千年後的龜山差別大的離譜,現在的龜山看起來要大很多,至少是後世的五六倍。
徐慎之便有些疑惑,雖然地形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發生變化,但這是極為緩慢的,而且山勢一般會拔高,但不會越來越小,更不可能千年時間縮去百分之八十左右。
而且南方的山多是石頭山,即便是自然災害也很難影響其整體。
唯一的解釋就是人為造成,當然,普通人是做不到的,但部分修為通天的玄門修士,以及一些道行高深的妖邪有這個能力。
上古時期,大禹之所以鎮壓巫支祁,就是因為那家夥不好好在淮水待著,成天興風作浪,洪流泛濫,以致於淮水附近的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徐慎之有心一探究竟,按照現代記憶中,所記著的支祁井的大致方位所在,去尋找支祁井。
然而因為地形改變太大,徐慎之找了半天,也沒法兒找到對應的支祁井的位置,便有些氣餒。
陸瑛一心要去淮陰縣城打打牙祭,跟著他在山腳下晃悠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麼,便有些不耐煩地道:“這破山有什麼可看的,還不是浪費時間,老娘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徐慎之道:“聽說過鎖龍井的傳說嗎?”
“知道啊,上古時期,許多妖邪興風作浪,被大禹紛紛鎮壓,並且在各地建造鎖龍井,將那些妖邪鎖在井底,”陸瑛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你該不會是覺得這些傳說是真的吧?這你都信?”
徐慎之撇嘴道:“但也不一定是假的,畢竟妖怪你也見過,別忘了你的七寸劍的原主人是誰。”
陸瑛道:“可大禹到現在都多少年了,就算這裏真的鎮壓著淮水妖神巫支祁,這麼多年過去,恐怕早就死了,你找到能有什麼用?”
徐慎之哈哈笑道:“死了最好,要是活著就不好辦,我就想看看傳說是不是真的。”
陸瑛一臉無奈,知道拗不過他,便又陪他尋找。
二人在山腳下又尋了許久啊,還是沒有發現支祁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