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帶著他向西飛出二三十裏,至一座荒無人煙的山峰下,方才徐徐著陸。
這座山峰並不雄偉高大,無任何巍峨氣勢。
三人落地之後,謝必安道:“據日遊神所講,那妖道就在這座山峰腳下的一個山洞中,我們兄弟二人前去探路,真人你在此等候,倘若那道人操縱眾多厲鬼攻擊我們,真人你就幫我們將那些厲鬼拖住,其他的事交給我們兄弟二人。”
徐慎之點頭,將兩個壇子和十幾個瓶子放到地上,解開了包在外麵的桌布。
“這是什麼?”範無救早就感覺到了壇子和瓶子中有濃鬱的陽氣。
“童子尿。”徐慎之笑道:“這東西陽氣十足,對陰魂有極大的克製作用。你們要不要帶幾瓶,萬一那妖道若是還會別的妖法,你們也好應對。”
範無救道:“這東西哪兒來的?”他當然清楚童子尿的厲害,但他不明白徐慎之從哪兒搞到這麼多童子尿,。
“昨晚喝了十五壺茶,才攢了這麼些。”徐慎之尷尬笑道。
“你是純陽之身?”範無救有點驚訝。
徐慎之沒有在說話,範無救這話他沒法兒接,有些尷尬。
範無救那句話的意思就是“你是不是處男”,這擱誰都沒法兒回答。
見徐慎之不說話,範無救也意識到他問話有些太直白,不過徐慎之的確還元陽未泄,是純陽之身無疑。
雖然有點吃驚,但黑白無常並不覺得很奇怪,畢竟從古至今許多修行者皆是以純陽之身修行,如此可以事半功倍,而且在容易成仙。
黑白無常各自拿了一瓶童子尿,隨即離開。當然,他們並未走遠,就在附近尋找那妖道。
徐慎之心中雖然緊張,但並不慌亂,坐地上靜靜等待妖道現形。
黑白無常漸漸消失在徐慎之的視野中,過了片刻,北方突然出現一道身影,徐慎之將頭扭過去看。
起初,那道身影比較模糊,他看得不是很清,直到臨近他跟前是,徐慎之才得以看清。
那人身穿紫色道袍,觀其麵容放在四十歲左右,那頜下留著山羊胡,麵帶邪意。
見來者是個道人,徐慎之頓時震驚,黑白無常找了那妖道半天也不見動靜,沒想到那妖道竟然直奔他而來。
徐慎之連忙施展金光咒,那妖道身穿紫色道袍,這種紫色道袍隻有高功道人才可穿得,高功道人少說也得是陽神修為,比他高出了可不止一星半點。
徐慎之的金光咒對那道人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隻想想以此引來黑白無常。
金光咒默念完畢,徐慎之周身覆蓋上了一層金光,那道人已經離他不到十丈。
徐慎之本來是坐在地上的,眼見道人突然襲來,他心中一緊,將巽劍拔出,待那道人靠近,突然跳起身子,將巽劍橫掠。
若是被動後手,徐慎之定然會被那道人壓製住,先手攻擊,他同樣沒有勝算,但最起碼能在段時間內不被道人所壓製。
那道人沒想到也徐慎之如此決斷,但他仗著修為身後,雙掌包裹了一層厚厚的靈氣,突然探出,似霹靂驟起,竟然是以肉掌去接巽劍。
徐慎之心中冷笑,這道人太過自大,不知巽劍的厲害,若是尋常刀劍,定然能被他輕鬆以肉掌接下,但巽劍切玉如泥,豈是那麼好接的?
濃鬱的靈氣自徐慎之的勞宮穴釋放而出,將巽劍層層包裹,殺機畢露,徐慎之冷笑不已。
“噗!”道人雙手與巽劍相接的一瞬間,兩股鮮血飆射而出,道人雙手掌心各被劃出一道口子。
“我這劍,即便是精通橫練功夫的披甲門真傳弟子,也不敢硬接,你雖然修為甚高,但身體強度也一般般吧。”徐慎之冷笑著,將劍勢一變,鋒刃擰轉,朝道人脖子砍去。
道人身子飄退,令巽劍砍了個空,他以靈氣止住手上血,眉頭微皺,隨即自腰間解下一個錦囊。
徐慎之不知道那錦囊為何物,但明白道人不會做無用功,當即施展“一步登天”狂奔過去,急抖巽劍。
見他執劍來殺,道人不慌不忙地解開錦囊,一股濃鬱至極的陰氣突然從中爆發,形成一個巨大的蘑菇雲升騰而起。
陰氣爆發後,徐慎之感覺到周身如被針紮,很是難受,呼吸也有些不暢,那陰氣爆發形成的蘑菇雲又突然向四周擴散出去,如漣漪般向四周蕩漾開來。
陰氣所過,草木枯竭,被掠奪了全部生機,就連徐慎之身上的護體金光,也被那陰氣衝得黯淡了許多,有破碎的征兆。
陰風之中鬼哭狼嚎,一個個鬼影上下飛舞,約有二三百之多,且個個不亞於五鬼幡上的那五個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