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之身子撲倒在地,張口“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周圍的騎兵勒馬揚蹄,紛紛朝他踩踏。
徐慎之身子翻滾,連連躲閃,劇烈地翻滾動作讓他的五髒六腑更加疼痛。
連連躲開幾匹戰馬的踩踏之後,徐慎之一手撐地,騰起身子,施展“縱身萬仞”猛地跳起,隨即雙腳踩踏一匹戰馬的頭顱,銜接“一步登天”狂掠而出,飛向了他剛剛丟下的童子尿。
狂掠之際,周身眾騎兵揮刀砍殺,徐慎之舞劍抵擋,金光咒還是能夠擋下彎刀的攻擊的。
一連斬斷十多把彎刀,徐慎之掠出戰圈之外,落地揮劍,將布包挑開,腳尖踢起瓶子,靈氣宣泄而出,將瓶子擊飛,向眾騎兵而去。
騎兵手中的彎刀在皎潔的月光下,映射出雪亮的光華,揮舞之際劃出銀色的刀芒,一連劈碎徐慎之扔過去的所有瓶子。
瓷片飛濺的同時,尿液跟著飛濺出去,一連濺在十多個騎兵的身上,頓時,那些騎兵便連同胯下戰馬化為黃紙。
童子尿陽氣濃厚,對陰魂陰物有極大的克製,但同時,童子尿也屬於穢物,穢物能破諸多法術。
此時此刻,場中還剩下二十多個騎兵,但即便隻有二十多個,徐慎之依然不敢大意。
童子尿還有一壇,但這一壇徐慎之不打算用在這些騎兵身上。
戰馬嘶鳴之聲不絕於耳,騎兵喊殺之聲更是響亮無比,眼見剩下的那些騎兵揮刀縱馬而來,徐慎之提起最後的一壇童子尿,正麵迎了過去。
正麵迎上,不代表他會與其硬碰硬,直至戰馬奔來的瞬間,徐慎之使個“左右逢源”,在月色下留下一排殘影,月光一照,通體透光,身子接連閃出,躲開一匹匹戰馬的踩踏,朝道人撲了過去。
有道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隻要解決掉道人,這些騎兵就能不攻自破,化為黃紙。
道人沒想到徐慎之如此激進,慌忙後退。
徐慎之追至他身前,跳起轉身,巽劍帶起一道凜冽的弧形劍氣,仿佛一輪殘月當空墜落。
道人雖然不會武藝,但出於本能,後退躲閃,避開那一劍。
徐慎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令人毛骨悚然,他那一劍本就是個幌子,真正的後手,還是左手的壇子。
他身形不停,一劍劈空,借著劍向帶起的慣性力量,轉身揚起左臂,壇子脫手而出,砸向了道人麵門。
這一下可是打了道人一個措手不及,他沒反應過來,被那壇子撞在臉上,頓時壇子爆裂,尿液一股腦淋在了他的身上。
“啊!”道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仿佛被是地獄中爬出的幽魂,他的五官被那壇子砸得稀爛,血肉模糊,分不清眼睛鼻子,麵部還紮著許多陶片。
刹那間,那些騎兵陡然止住了身子,隨即散落成一地的紙人紙馬。
道人淒厲的慘叫聲,並沒有動搖徐慎之殺他的決心,巽劍像是收割農作物的鐮刀,自道人項上掠過。
道人那原本已經血肉模糊的頭顱,此時高高飛起,鮮血噴出兩尺有餘。
頭顱被砍,道人的身子無力地栽倒在血泊中,陽神自頂門出竅,一刻也不敢停留,徑自向北方逃竄出去。
道人肉身被毀,陽神遠去,那些厲鬼便無人操控,神識清醒,不敢再糾纏黑白無常,一哄而散。
他們要逃走,可黑白無常並不打算放過他們,如此數目眾多的厲鬼流入人間,恐世人為其所害,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帶回地府。
謝必安飛至道人屍身旁,自他腰間解下那個裝鬼的錦囊,朝著半空中那些厲鬼晃了兩晃,發出一股無形的吸力,那些厲鬼慘叫著被吸入其中。
謝必安將袋口的細繩一拉,纏住袋口,一旁的範無救提著李大千,兄弟二人同時衝徐慎之拱手道謝。
“這家夥到底什麼來頭?” 徐慎之目光望向北方,道人的陽神已經遠去。
每一個修為達到陽神境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雖然道人不會武藝,被他毀了肉身,但其陽神不死,就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還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我們兄弟也不清楚他是什麼人。”謝必安連連搖頭,隨後道:“拿了李大千,又抓獲了這麼多厲鬼,我兄弟二人要回去複命了。牛頭馬麵應該近日便到,屆時會帶真人前往陰曹,大帝親審,真人自不必擔心,我兄弟二人會向大帝說明情況,當保真人無虞。”
“有勞二位了。”徐慎之拱手道謝。
“真人說哪裏話?”範無救也道:“我兄弟二人最重信義,此次勞真人相助,我兄弟二人銘記在心,定會竭力相幫,以償真人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