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汴京降雪(1 / 2)

那柄飛刀來得突然,如利箭疾馳,徐慎之陡然跳起身子,往門外飛掠出去,那柄飛刀如長了眼睛般緊隨其後。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酒肆內的眾人為之一驚,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那渾身裹在黑色鬥篷中古怪男子便起身追出酒肆。

街道皆是行人,躲閃不便,徐慎之無奈之下,不得已施展身法掠上酒肆屋頂,那飛刀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繞圈兒追上。

徐慎之口中默念金光咒,雙目緊盯著那尾隨而來的飛刀,心頭怒意並著殺意。

飛刀疾衝身前,徐慎之周身靈氣湧動,形成淡淡的護體金光,那飛刀竟然刺穿金光,直衝心窩。

徐慎之心頭大驚,以更多的靈氣凝實護體金光,將飛刀暫且擋住,身形暴退飛轉,正在此時,那黑衣人已然出得酒肆,站在街上,抬頭冷笑看他。

微風輕輕吹過,連帶吹起了他鬥笠四周的青幔,露出了一張須發皆張,高額大鼻,眼窩深邃的猙獰麵孔。

那人此時唇角勾起,冷笑連連。

“左千秋!”徐慎之看到那人麵孔,眉頭微皺,雖然他早就猜到了來人是當初在徐州城外襲擊他的狼妖左千秋,但還是有些吃驚。

當日,左千秋的五把飛刀已經被陸瑛拿走,盡數熔鑄與七寸劍之內。

徐慎之沒想到,左千秋竟然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又重新擁有了更為厲害的飛刀,竟然能破開他的護體金光。

“金人!”街上行人見左千秋相貌與金人酷似,頓時嚇得作鳥獸散。

“徐慎之,這次算你運氣好,我還有要事,就不陪你玩了,我們改日再會。”左千秋手掌一招,那飛刀便未再追擊,折轉回返其手中。

徐慎之雙眼微眯,左千秋轉身狂掠,直至此刻,徐慎之才發現左千秋腰間掛著一個紅色葫蘆,那葫蘆之中有凜冽的氣息散發出來,極為驚人。

左千秋的身形越來越遠,逐漸向著城北掠去,不過徐慎之並沒有追擊。

他心中疑惑不解,左千秋為何會出現在這汴京城?看他樣子,似乎並不是衝他而來的。

帶著滿頭的霧水,徐慎之在許多人的驚呼聲中掠下屋頂,本來就心情不好,重新進入酒肆之中,徐慎隻管要酒。

酒屬火性,徐慎之心中鬱悶,幾杯酒水下肚,反而怒意更甚。左千秋在徐州襲擊他的賬還沒有算,沒想到這家夥這次竟然又冒了出來。

而且,從那把飛刀能夠輕易穿透他的護體金光來看,左千秋的實力,較之一年前精進不少。

憋著一股悶氣將酒喝幹,徐慎之又要了一壇酒,付了酒資,提著那壇尚未啟封的酒壇出門,回到了客棧。

二人所居客棧也有酒水,隻是沒有這家酒肆的酒水綿長香醇。

見徐慎之提著酒進門,寶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裏的酒壇。

徐慎之本就是給他帶的,見他兩眼發直,便隨手將酒壇扔了過去。

寶象本來還在練習不二刀法,手裏提著戒刀,見他將酒壇拋來,慌忙丟掉戒刀,伸手去接酒壇,生怕將其摔碎。

徐慎之坐到桌前,低頭沉思,左千秋來汴京是出於何種動機,這點他並不清楚,但這家夥絕對不是來保衛汴京的。

左千秋乃是狼精,可沒有人類的種族觀念,況且,他的形象酷似金人,說明他化形時是以金人形象為參考,如此便可說明,他並非生於大宋,而是金國異類。

換句話說,左千秋即便有人類的種族觀念,也隻能是向著金人,而非大宋。

可以確定,左千秋此次前來汴京,絕對不是來幹什麼好事的。

徐慎之心頭疑惑,卻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放棄了思考,轉而開始練拳。

先前在酒肆多喝了些酒,體內熱血澎湃,此時搬運氣血,練習大開碑手,血液往雙手湧動的更快,雙手頓時變得烏黑鐵青,揮舞生風。

不過弊端也大,他好不容易克服的暈眩感,此時再次出現。

頭暈眼花,徐慎之停止了練習,坐在凳子上休息片刻,運行靈氣,將酒氣緩緩逼出體外,耳清目明之後,拿起鋸刀練習不二刀法。

功夫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一日千裏不可能存在,一味地躲在客房練武不符合陰陽之道,因此,徐慎之平日裏也會出門,四處打聽陸瑛的下落。

他隻是猜測陸瑛回來汴京,至於來沒來,他並不清楚。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連日來,宋國的武人的不斷向汴京湧聚,街上的行人中多有佩劍帶刀、提錘扛斧者,徐慎之每日出門,全部看在眼裏。

多日打聽陸瑛下落,卻沒有任何消息,徐慎之雖然微感失落,但這也在他的意料之內,畢竟汴京城這麼大,要在此處找人,其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還有別的可能,那就是陸瑛壓根兒沒來,又或者她來了,但是路上不知道為什麼耽擱了,還沒到汴京。

此時已經入冬,北方天氣較之南方要寒冷許多,寒風凜冽刺骨,街上行人日漸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