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兄有一事不明,兄弟可能為我解惑?”吳元清扭頭正色道。
“吳兄請講。”
“你與那陸瑛,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吳元清臉上的嚴肅變成了壞笑。
“沒有。”徐慎之額頭掉下三根黑線。
“哈哈,陸家三兄弟問你給他們妹子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還說沒有?據我所知,那陸瑛可是莫雲星的未婚妻,莫雲星又是你結義大哥,你這是對嫂夫人不敬,不拿大哥當回事啊!”吳元清繼續戲謔。
“沒有的事。”徐慎之鄭重地搖頭。
“那陸家兄弟為何找你麻煩?”吳元清見他並未撒謊,心中有些好奇。
“我也想知道所以然。”徐慎之搖頭苦笑。
此時天色已晚,徐慎之與吳元清拱手道別,回返客棧。
回到客棧,他發現他和寶象所住的客房內的還有亮光傳出,寶象還沒入睡。
屋內有斷斷續續的破空聲傳出,說明寶象還在刻苦練習不二刀法。
徐慎之雙手推開房門,一旦凜冽的刀光迎麵而來,他陡然驚覺,身子向側騰挪出去,堪堪逼過刀鋒。
“你這瘋和尚,想幹嘛?”徐慎之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練刀法啊!”
“那你劈我腦門幹嘛?”
“佛爺練得正起勁兒,你突然跑進了,關佛爺屁事。”寶象收刀還鞘,上床平躺,雙手枕於腦後,雙腿曲起翹著二郎腿。
徐慎之無奈搖頭,隨之坐到了桌前,倒了杯茶,他忙碌大半天,嘴皮子都快磨幹了。
雖然莫家、陸家和無塵門並不參與整合忠義盟一事,但另外三家已經談妥,心中略略有些放鬆。
不過此時還不算完,他明日還須去聯合三方,定下一處見麵的地方,將主權集合到一人手中,如此一來才算暫時整合。
正事雖然辦得並不圓滿,但能夠成功五分,徐慎之極為欣喜。
喝了兩杯茶之後,徐慎之又開始思索起來,陸家三兄弟為什麼會為難他?聽他們的話語,應該是對他有什麼誤會。
沉吟良久,徐慎之想通了,陸瑛之所以跟他同行,主要還是為了打聽莫雲星的下落,以陸瑛的性子,她當初回返揚州府陸家,肯定還會再出來,但陸逍遙肯定是聽到了她和他結伴而行的消息,因此產生了誤會,生怕陸瑛敗壞了陸家的名聲,所以才軟禁了她。
陸瑛急著先找到他,再與他一同去找莫雲星,肯定沒少做過暗中潛逃的事,但均未成功,反而還令陸家上下大為惱怒,同時對徐慎之也產生了恨意。
因為在陸家人看來,陸瑛想要離開家族,是為了尋找他,因此陸元亨也會說出“不如將他殺了,斷了咱家妹子的念想”的狠毒話語。
想通了這其中的原由,徐慎之啼笑皆非,陸瑛那倔脾氣,她才不會管家人會不會誤會,這會兒指不定還在想著怎麼避開家人,翻牆逃走呢。
徐慎之喝光一杯茶,走到床邊兒,抬起腳將寶象踹進裏邊兒,自個兒擱邊緣躺下。
寶象回了他一腳,將他給踹到了地下,他無奈地起身,又到床沿躺下。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徐慎之起身洗漱,寶象也跟著起床,洗漱過後居然坐床頭破天荒的誦經。
寶象誦的自然是佛經,不過不是梵語,而是漢語,即便是漢語,徐慎之也聽不懂他背誦的經文是什麼意思。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寶象高聲誦讀。
徐慎之聽得頭疼,一直捂著耳朵,等寶象誦經完畢。
這段經文並不長,隻有二百來字,寶象一會兒就誦讀完畢,睜開眼睛,起身下床。
“你剛剛嘰裏呱啦,誦什麼經呢?”徐慎之問道。
“《心經》,”寶象搖頭道:“此經具有靜心、淨心、安心的作用,佛爺最近心頭感到有些不安,故此誦讀此經。”
“你繼續,我出去一趟。”徐慎之擺了擺手,轉身出門。
他是道門弟子,對於佛門經典並不了解,什麼《心經》他也不懂,寶象所念的那幾句經文,倒是在後世的電視劇中出現過。
離開客棧,徐慎之先去悅來客棧,這次去可不是再找莫雲天碰一次壁的。
到了悅來客棧,他直奔天字一號,叫上了吳元清,前去請公輸長風、張伯愈與陳堯三人商議整合一事。
那三人都是各自所屬門派的首座弟子,心高氣傲,讓任意二人前往其中一方都有些失禮,徐慎之與吳元清權衡過後,決定將見麵地點定到食仙居,時間定到了三日之後,由二人分頭奔走通知三個門派的首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