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圍城,內城城門緊閉,連續三日不見金人有任何動靜,但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金軍暫時沒有動靜,可能是為了準備鬧出更大的動靜。
三日來,徐慎之一直盤膝打坐,按照神霄派的練氣法門嚐試衝擊大周天,隻有衝開了大周天,靈氣運行就會充達四肢百骸,自身靈氣修為就會提升許多,畫符作法威力更深。
神霄派的練氣法門較之他以前的練氣法門更為玄妙,聚氣速度更快,但徐慎之初次學習,不甚精通,連續三日的打坐練氣,並沒有觸摸到大周天的門檻,隻是令體內靈氣更為充盈,是以前的兩倍。
第四天,徐慎之走到放置林靈素遺蛻的房舍,檢查林靈素的遺蛻,由於天氣寒冷,林靈素遺蛻的腹部並無發脹跡象,也沒有腐爛的跡象。
檢查過後,徐慎之出門前往四麵城牆檢查情況,金軍依舊於四處城門在駐紮,嚴守城門,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甚是嚴密。
城中的情況此時很是糟糕,有很多大宋士兵入室搶劫,真金白銀美玉寶石皆在被搶之列,除此之外,婦人也在被搶之列,鬧得城內雞飛狗跳,哭爹喊娘的聲音絡繹不絕。
眼見情況混亂,徐慎之眉頭大皺,內城尚未被金人攻破,宋兵卻大肆劫掠,打劫自己人,這是何道理?
對於這些趁亂作惡的宋兵,徐慎之心頭雖有怒火,卻沒有立刻將怒火釋放出來,而是快速掠向外城與內城交界的城牆上。
此時,茅山的兩位高功道人就在城牆上,莫雲星兄弟二人也在,陸家三兄弟已經沒了蹤影,可能是已經離開了。
與茅山的二位高功道人見禮之後,徐慎之走向莫雲星,莫雲星此時一臉愁容,莫雲飛在旁唉聲歎氣。
“莫大哥,這幾日情況如何?”徐慎之出言發問。
莫雲星苦笑搖頭,“林真人駕鶴前大發神威,令金軍心有餘悸,見茅山的兩位真人還在,不敢貿然攻打內城,但他們派使節進城恐嚇朝廷,問朝廷要錢,昨日皇上去金營和談了,被金人扣押下來了。”
徐慎之聞言皺眉,國不可一日無君,他三日不曾出門,沒想到宋朝皇帝都被金人俘虜了,而且這傻不拉幾的皇帝還是自動送羊入虎口。
“那現在呢?”徐慎之扭頭再問。
“金人讓朝廷出黃金五百萬兩,白銀五千萬兩去贖回皇上,”莫雲星搖頭苦笑,“朝廷再怎麼富有,一時間也湊不出來這麼多錢啊!金人便讓拿婦人來頂,一個公主一萬兩,一個一品夫人一千兩,一個普通人家的美貌女子一百兩。”
徐慎之驚愕無比,他終於知道那些宋兵為何搶劫百姓金銀個美貌婦人、女子了,原來是為了贖回皇上。
隻是,為了贖回皇帝,就把這些普通人家的女子不當人,如此迫害百姓,即便真的能夠換回皇上,大宋也會民心盡失。
況且,金人乃是虎狼,他們不會輕易放回皇帝的,前日汴京地底殘餘的龍氣被泄盡,大宋注定了是要滅亡的。
“你想必也看到城中的情況了,”莫雲星又道,“別說那些普通人家的婦人和女子,連宮裏的嬪妃和公主也有不少被送進了金營,還有那些嫁人的公主,昨日有一個駙馬爺被搶走了老婆,氣得撞死在城門口。現在鬧得城內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唉。”
徐慎之沒有再問,時至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問下去了。
莫雲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慎之,我和雲飛打算今晚離開,一起走吧。”
徐慎之微微點頭,汴京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以死殉國雖然可以彰顯骨氣,但這種事兒他做不出來,道人好生惡死,最重壽數,況且,他是後世之人,還要找到牛大炮,跟他回返後世。
決定了要走,徐慎之便回返那處無人的院落,挎上包袱,背起林靈素的遺蛻,重新回到城牆上。
放下林靈素的遺蛻,徐慎之走到清虛子和清微子麵前,稽首說道:“二位真人,今夜我們趁著夜色離開,你們也一起走吧。”
清虛子聞言微微皺眉,沒有說話,清微子接口道:“道長好意,貧道心領了,隻是我們若是走了,這一城的百姓就得遭殃了。”
“二位真人雖然修為高深,但終非天人,且聽貧道一句勸,一起走吧。”徐慎之再次勸解。
這次清微子還沒說話,清虛子便撇嘴冷笑,“林真人道法通天,憂國憂民,為了大宋百姓不惜搭上性命,臨終前收的徒弟卻是貪生怕死,真是天大的諷刺啊。貧道不走,有勞道長費心,道長請便。”清虛子說完拂袖轉身,不再理會徐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