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借法乾坤》下部很可能就藏在崇文院之後,徐慎之就已經心生染指之念。
但是,知道了那半部道書可能藏在哪兒,不代表他能夠去找。別說他現在是階下囚,即便他獲得了人身自由,已然凝聚陽神,恐怕也不能去崇文院尋找。
一來崇文院的藏書實在太多,那地兒就跟後世的國家圖書館一個性質,各朝各代流傳下來的古籍那裏可能都有,要在那裏邊兒找道書,無異於大海撈針。
二來現在金人也在尋找道書,他也沒辦法偷偷潛入崇文院。
第三點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是俘虜,囚禁他的府邸外麵有大量的弓箭手,就是為他準備的。
想及此處,徐慎之有些頭疼,不得不改變了主意,還是老老實實的練氣,衝擊大周天吧,那半部道書,眼下是沒啥可指望的。
他之所以著急衝擊大周天,還是為了逃跑,以浮光掠影要逃離這裏是不行的,他所獲得的半部《借法乾坤》中的四門法術中,有一門土遁術,對修行之人的靈氣修為要求不高,隻需要進入大周天就可以施展。
打通大周天的速度極為緩慢,一連打坐一個多月,也沒有絲毫進展,徐慎之不由得有些急了,他知道打通大周天很難,比女人生孩子難多了,可這一個多月居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這算怎麼回事?
著急的同時,徐慎之也確定了一件事,金人還沒找到那崇文院中的半部道書。崇文院的書籍數量眾多,一時半會兒搜不完,一個多月過去了,金軍依舊沒有開拔北上的跡象,這說明他們還在找。
這個時候,徐慎之有點懷疑那半部道書是不是真的在崇文院,金人一個多月都沒找到,裏麵還有多少藏書啊?
金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徐慎之隻能待著,這一個多月時間,在靈氣的輔助下,右腿已經恢複了近八成,因此,他又享受到了一項別人不曾擁有的待遇。
徐慎之苦笑搖頭,他的輕功太高,金人在外圍布下許多弓箭手還不放心,還得給他戴上一副腳鐐。
衝擊大周天的毫無進展,徐慎之也不會落下練氣,但同時他也會練習武功和神霄派的一些法術。
神霄派注重雷法,但雷法不僅僅是畫寫雷符那麼簡單,還有別的雷霆法術,其中有一門極為剛猛霸道的法術,名為五雷掌。
這門五雷掌隻要打通了小周天就可以修行,其威力會隨著靈氣修為的提升而提升,據林靈素留給他的秘籍上記載,五雷掌煉製大成境界,可以調集五嶽靈氣,有鬼神莫測之威。
雖然身為階下囚,但除了不得自由之身,其他方麵徐慎之並不覺得有什麼。每天一日三餐有人供著,那兩名守門的金兵自從被他上次打過之後,不敢再不讓他們在屋裏頭拉屎撒尿了,他和那三個王爺要如廁,那兩個金兵會與之隨行。
如此一來,那兩個守門的金兵整日裏大發牢騷,這座府邸中房舍眾多,每個房間裏麵都關押著七八人,其他房間裏被關著的人吃喝拉撒全在屋裏,裏麵也不設溺桶,也沒人敢衝守門的金兵表示發火。
但徐慎之不一樣,他們兩個雖然是看守徐慎之的,但與他說話的時候大氣也不敢出一個,不然就有可能吃幾個大嘴巴子。
又過了兩個月,金軍開拔離開東京汴梁。
此時,徐慎之心中想的是,金人要麼找到了那半部道書,要麼就是翻遍了崇文院也沒有任何線索,認為那半部道書並不在崇文院中,因此離開。
金人到底有沒有得到那半部道書,徐慎之並不知道,他所希望的是,金人沒有得到。
如今已是三月末四月初時,天氣已然轉暖,不過到了夜間還是很冷,被押送的眾人已經數月不曾洗澡,衣服也沒有換洗過,頭發生油,麵目全非,身上發出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此時所坐的依舊是牛車,但上麵的囚籠已經沒了,金人不怕他逃跑,因為他的手腳之上已經束縛上了鐐銬,根本沒法兒逃跑,而那些宋朝的文武百官根本就是廢物,金人也不擔心他們逃走。
眼下雖是四月,天氣漸漸轉暖,但到了夜間還是會有寒風,徐慎之可以運轉靈氣禦寒,但其他人就不行,那三位與他同乘一架牛車的王爺此時就凍得瑟瑟發抖,抱團取暖。
北上的途中,金軍對於所經宋朝的各州各縣並沒有行燒殺搶掠之事,且金人主帥耐著性子安撫城中百姓,這麼做是怕百姓群起劫囚,從而引起整個宋朝民眾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