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繼續前行,雄庫魯一路上捂著屁股,不曾鬆過手。
“不要用手捂著,不利於傷口痊愈。”徐慎之好意提醒。
雄庫魯心中有火,並沒有回話,手依舊在屁股上捂著。
徐慎之無奈搖頭,自林間尋到幾株小米草遞了過去,“喏,用手搓碎了捂在傷口上。”
雄庫魯一言不發,陰著臉接過了小米草。
福陵山危機四伏,徐慎之夜不得不小心起來,為了以保萬全,他寫了四道火符,將其中兩道遞向了雄庫魯。
“這玩意兒怎麼用?“雄庫魯伸手去接。
徐慎之見他滿手血汙,又把火符收了回來。
“你小子什麼意思?成心戲弄我是吧?”雄庫魯心情本就鬱悶,此時更是麵露不快。
“你手上帶著血汙,會汙穢了符咒,符咒沒法兒起效。”徐慎之搖了搖頭。
雄庫魯臉色陰沉,他本就是長著一張驢臉,且還長有許多麻子,此時臉色陰沉,顯得更加難看。
徐慎之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突然覺得以這家夥的長驢臉,適合去做地府的馬麵。
雄庫魯見徐慎之發笑,誤以為他是在笑自己屁股受傷,驢臉拉得更長了,徐慎之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再笑下去,我就將你神霄派的秘籍謄抄數萬冊,傳遍天下。”雄庫魯陰著臉道。
雄庫魯這招兒有用,徐慎之聞言立馬閉嘴。
一想到神霄派的秘籍被雄庫魯謄抄了三十份,徐慎之心生無奈,唉聲歎氣地向更高處行去。
此間野獸毒蟲頗多,常有虎豹惡狼出沒,向二人發起襲擊,起初徐慎之還會放過它們,到得後來他開始施加辣手,一連震斃數隻虎豹才得以安穩,附近的野獸看到他們就繞道走。
“我怎麼覺得這地方我好像來過?”雄庫魯突然開口。
“你以前來過福陵山?”徐慎之挑眉看他。
“嗯,”雄庫魯點了點頭,“不過福陵山太大,各處山峰極為相似,可能是我記錯了。”
“你什麼時候來過福陵山?”徐慎之再問。
“來過兩次。四年前,我大金國正處於攻遼後期,遼國也有不少薩滿巫師,很難攻下,我當時知道這福陵山有個化形的異類,就是那個豬剛鬣,頗有些道行,就來請……”說到此處,雄庫魯恍然大悟,“我想起了,這裏就是我當年來過的山頭,那豬剛鬣就住在這裏。”
“你是說豬剛鬣原來就住在這個山頭?”徐慎之錯愕道。
“嗯,”雄庫魯點了點頭,“那肥豬還有個婆娘,叫做卵二姐是個花鴇成精,他夫婦倆就住在北麵的雲棧洞。”
徐慎之聞言眉頭微皺,昌都巴想讓他降伏的妖物,不會是豬剛鬣吧?
“那豬剛鬣當初跟你去金營的時候,昌都巴知道不?”徐慎之再問。
雄庫魯搖頭,“我那個時候官職不高,沒法給他許諾什麼好處,他就沒有跟我出山,遼國滅了後我才被封的廣威將軍。直到去年攻宋的時候,我再次來到這裏,向他許諾了許多好處,他才答應跟我出山,後來我聽說他死在了林靈素的手底下,不過我卻沒找到他的屍體。”
雄庫魯還不知道,豬剛鬣的軀體被吳元清的木母元神侵占一事。
聽得雄庫魯直呼自己師父的名諱,徐慎之麵露不滿,但不滿歸不滿,該問的還得問,“豬剛鬣當初協助你們攻宋的事,昌都巴知道不?”
“不知道,豬剛鬣當初跟我提了個要求,不讓我和二太子跟朝廷中說起他的事。”雄庫魯搖頭。
徐慎之聞言點了點頭,他現在可以確定,昌都巴要讓他降伏的妖物很可能就是豬剛鬣,昌都巴之所以不親自動手,可能是因為在這福陵山中豬剛鬣有所依仗,使他奈何不得豬剛鬣。
豬剛鬣雖然在這福陵山有恃無恐,但離開了福陵山就不行了,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向雄庫魯提出這麼一個奇怪的要求。
如此一來,徐慎之的心頭又生出了新的疑惑,昌都巴為什麼要對豬剛鬣下手?福陵山有什麼東西是豬剛鬣倚仗?
“那豬剛鬣的婆娘現在何處?”理清了思緒之後,徐慎之又問雄庫魯。
“應該還在雲棧洞。”
“去雲棧洞。”
徐慎之做出了決定,雄庫魯帶路,二人直奔雲棧洞。
雲棧洞就在這座山頭的北麵山坡上,二人走了沒多大功夫就到了。到得洞口,徐慎之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洞內的凜冽妖氣。
雲棧洞的洞口不大,上有人工開鑿的痕跡,顯然不是天然洞穴,在那洞口在有一處人工拓寬的平台,平台上鋪著一層鵝卵石,平台中央有黑白兩色石磚鋪成的陰陽八卦圖。
徐慎之微微皺眉,這裏怎麼會有陰陽八卦圖?豬剛鬣他是見過的,那家夥身上臊氣衝天,雖然能夠化為人形,但其野豬的本性絲毫不改,也不信奉道家,這陰陽八卦圖絕對不可能是豬剛鬣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