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雄庫魯搬來那棵枯死的巨樹之後,徐慎之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心下斟酌片刻,探手入懷取出符盒,提筆畫寫火符一道。
雄庫魯被那火屬內丹中的火焰燒了成了光頭,心中定然積蓄了大量的怒氣,須得讓他出了這口惡氣才行,否則在離開此地之後前往玄武山,他是不會盡心盡力的。
徐慎之將火符甩手扔出,那棵幹枯的巨樹瞬間燃起熊熊烈火,燃燒的極為旺盛。
“老子今天非給他烤成肉幹!”雄庫魯掠下半山腰,揮掌擊出靈氣,兩棵綠意盎然的大樹被攔腰震斷,雄庫魯隨即現出原形,雙爪提著兩棵巨樹振翅而回。
回到洞口,雄庫魯將那兩棵巨樹相繼投入烈火之中,這兩棵樹木沒有幹枯,裏麵含有大量水分,因此不易燃燒,冒起了滾滾濃煙。
雄庫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連忙撿起那件被撕扯兩半的袈裟,扔給徐慎之一半,他自己拿了一半,站在洞外瘋狂扇火,火沒有扇起來,倒是將大量濃煙從洞口扇了進去。
一開始洞內還沒有什麼反應,待得大量濃煙湧進洞府之後,豬悟能受不了了,抱著半死不活的卵二姐從甬道內衝出,一腳踢飛了冒著黑煙的巨樹。
豬悟能掠到洞外的平台上站住,由於被濃煙熏得太厲害,他此時雙眼微眯,眼角就出兩行淚水,嘴裏叫嚷道:“牛鼻子,不要欺人太甚!”
“與牛鼻子無甚關係,火是老子放的!”雄庫魯接過話頭。
豬悟能懷中抱著卵二姐,無法騰出手抹去眼角眼淚,也無法看清雄庫魯此時的狼狽樣,聞言大怒道:“你這雜毛鳥,今日不扒光了你的毛,你不知道豬爺爺手段哩!”
雄庫魯剛剛被燒光了頭發,一聽豬悟能這句要拔毛的話,陡然大怒,變身海東青向豬悟能撲去。
“雜毛鳥,豬爺爺今天饒你不得。”豬悟能兩眼微微睜開,隻見一道巨大的黑影朝自己撲來,立馬閃身掠向旁側,將卵二姐放在地上,隨即抖身變成一頭巨大的野豬,衝向了雄庫魯。
無論是雄庫魯還是豬悟能,二者此時盡皆心懷怒氣與殺意,異類爭凶鬥狠的本性比人類要強烈百倍,二者互相撲去,誰也不曾退卻。
雄庫魯盤膝振翼飛高,那雙犀利的鐵鉤鷹爪抓向野豬後頸,瞬間的嵌進了其皮肉當中。
徐慎之在旁觀戰,驚得眼皮快速跳動,豬悟能本體皮糙肉厚得很,當初在汴梁城外宋軍夜襲金營的時候,自己利用巽劍才將豬悟能的皮劃出一道口子,沒想到雄庫魯的爪子竟然如此犀利,輕而易舉的戳穿了豬悟能的皮肉。
雄庫魯抓著豬悟能的後頸,雙翅急速振動起來,試圖將豬悟能拖離地麵,豬悟能吃痛大吼,四蹄奮力彈跳,雄庫魯一時間無法將其拖起,身形左右搖晃。
兩者相互比拚蠻力,兩下僵持之下,豬悟能成功掙脫了雄庫魯的雙爪,但付出的代價是後頸上的皮直接被雄庫魯撕走一片。
豬悟能後頸上鮮血肆流不中,口中發出一聲低沉怒吼,雄庫魯壓低了身形,雙爪再次朝豬悟能後頸的傷口上抓去。
豬悟能此時眼睛已經能夠睜開,見雄庫魯再次飛撲而來,四肢微屈壓低了身子,衝其低聲哼哼示威。
雄庫魯可以飛行,在與豬無能對峙時具有先天性的優勢,因此以為豬悟能隻是虛張聲勢,並不怕他,身子繼續向前俯衝。
就在雄庫魯的雙爪快要抓到豬悟能後頸的時候,豬悟能陡然躍起身子,兩根尖銳森白的獠牙挑中了雄庫魯的胸脯。
雄庫魯胸前被戳出兩個孔洞,鮮血飄灑,發出一聲悲鳴,迅速振翼升空。豬悟能逮住了機會,豈會輕易放他離去,一口咬住了雄庫魯的左爪往地麵上拽。
雄庫魯急速振翼卻不得升空,左爪上的劇痛令他胡亂揮舞右爪,在豬悟能的豬臉上不停地抓撓癢,幾爪下去將那醜陋的豬臉抓出幾道血痕。
豬悟能不敢再咬著不放了,立馬鬆口,雄庫魯脫身後迅速振翼飛起,兩者皆有負傷,四目相對,眼神中洶湧起濃濃的敵意,身上泛起騰騰殺意。
兩相對視僅是片刻,片刻之後再次互相撲出,森白的獠牙與泛黑的鷹爪互擊,有如金鐵兵戈的碰撞,發出刺耳的鏗鏘之聲。
豬悟能此次衝擊之力較之先前更加猛力,雖然此次未能挑中雄庫魯的胸脯,但巨大猙獰的豬頭上卻是爆發除了洶湧狂暴的猛力,直接將雄庫魯撞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