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沉冤昭雪(1 / 2)

徐慎之不管他罵那些衙役什麼,隻要不是罵自己就好,至少說明這個家夥是識時務的。

“道長,你有何冤情?”那知府看出來他不好惹,立刻陪上了笑臉,寧打和尚不罵道士不是沒有原因的。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今日來狀告一人。”徐慎之稽首說道,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知府既然識時務,他也得就坡下驢。

“道長要告誰?”知府再問。

“本地有名的富戶,鹿伯軒。”徐慎之說道。

“鹿伯軒,”那知府聞言微感吃驚,“你要告他什麼?”

“兩年前的臘月十五日,鹿伯軒奸汙家中一丫鬟,逼得其投繯自盡,鹿伯軒為了避免事情敗露,便將那丫鬟的屍首埋到了後花園。”徐慎之說道。

知府聞言皺眉,“你有何憑證?”

“貧道自然不敢信口開河,請大人召鹿伯軒與貧道對簿公堂。”徐慎之不卑不亢地答道。

知府聞言衝堂下眾衙役使了個眼色,立刻便有幾名衙役丟下殺威棒,跑出了府衙。

徐慎之知道那幾名衙役是幹嘛去了,因此耐心等待。

“給道長看座。”那知府又衝其他衙役說道。

“不必了。”徐慎之擺了擺手,自己來此是為那個女鬼申冤的,得有個對簿公堂的樣子。

他說不必,那知府卻不敢答應,還是堅持讓人看座,一名機靈的衙役跑進後堂搬了一張太師椅放下,徐慎之並未上座。

那知府見他麵色如常,放下心來,也不管這是在公堂之上,就地與徐慎之拉家常,徐慎之無心與他瞎扯,多數情況下是對方說十句他才說一句。

那知府有意討好徐慎之,一直陪著笑臉,後來又介紹他自己,此人姓江,名字徐慎之沒記住,也懶得去記。

等候多時,前番離開的那幾個衙役回來了,還帶了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此人油腸肥腦,很是肥胖。

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徐慎之便知道他就是鹿伯軒,隻是他這幅尊容與姓名不相匹配。

“小人鹿伯軒見過知府大老爺,不知小人犯了何罪,知府大老爺派人拿小人來此。”鹿伯軒衝公堂之上的江知府行禮。

江知府一拍驚堂木,“鹿伯軒,這位道長告你霪狎婢女,逼其投繯自盡,此事是否屬實?”

鹿伯軒聞言一愣,隨後看向了徐慎之,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你這道人,不在道觀裏清修誦經,我與你有何仇何怨?你為何要誹謗於我?”隨後又對堂上的江知府道,“這道人信口雌黃,誹謗小人,大人不可聽信他的鬼話,還請大人為小人主持公道。”

“道長,你說他霪狎婢女,可有憑證?”江知府扭頭看向了徐慎之。

徐慎之聞言冷笑連連,扭頭看向鹿伯軒,“城北有一處老宅,本是你的房產,後來是你廉價賣給了開典當行的衛掌櫃,貧道說得不錯吧?”

“是又如何?”鹿伯軒心中有鬼,回答的很不肯定。

“建炎元年臘月十五,你夫人回娘家,你趁她不在,奸汙家中婢女玉鈴,事後玉鈴不堪受辱,投繯自盡,你怕事情敗露出去,將她的屍體埋到了後花園,貧道所言不虛吧?”徐慎之再次冷笑。

鹿伯軒聞言麵色微變,額頭見汗,徐慎之所說屬實,那丫鬟的名字的確是叫玉鈴。

“你這惡道,編造鬼話誹謗我!”鹿伯軒高聲狡辯。

“鹿伯軒,你認不認罪?”江知府猛拍驚堂木。

鹿伯軒慌忙跪倒,“大人,這道人血口噴人。”

“來人,將這廝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看他認不認罪!”江知府吩咐左右。

眾衙役得令,提起殺威棒朝鹿伯軒走去,那鹿伯軒驚得滿頭大汗,磕頭如搗蒜,於堂下連連叫冤。

見得那些衙役掄起了大板,徐慎之眉頭微皺,叫聲,“且慢!”

眾衙役聞聲收手,看看他又看看江知府。

“道長還有話說?”江知府扭頭看向徐慎之。

“大人不必用刑,貧道自有辦法叫他認罪。”徐慎之搖了搖頭,要讓對方認罪就不能用刑,門外還有那麼多老百姓看著,必須要拿出鐵證才能服眾,倘若嚴刑逼供,便有屈打成招之嫌。

江知府聞言點頭,“不知道長有何辦法?”

“大人不必著急,到得夜間,大人可帶人隨貧道去鹿伯軒舊宅一觀,掘出枉死之屍,到時候不怕他不認罪。”徐慎之回答道。

江知府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吩咐堂下衙役將鹿伯軒暫時收監。

“請道長入內奉茶。”江知府道。

“不必了,貧道還有事要辦,晚點還會再來,這便告退。”徐慎之退出府衙,門外聚集的鄉人百姓紛紛給他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