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中人所建宮觀通常會在靈氣濃鬱之地選址,如此可以令門中弟子有更好的修行環境,因此蒼山尖並不難尋,靈氣最濃鬱的便是。
離蒼山尖還有數裏的時候,徐慎之就看到了山頂上的聚集著成片建築群,皆是道門宮觀,其中有不少道人在來回走動。
雖然玉真門是自己所屬的門派,但徐慎之並未讓孔宣直接飛入觀中,而是於山腳下降落,不然的話很容易引起他人的誤會。
山腳下有一門房,門房內有一白發老道和一個十來歲的道童,那白發老道修為平平,但麵相很是和善,見得徐慎之到來,出門相迎,“福生無量天尊,見過道長。”
“福生無量天尊,”徐慎之稽首還禮,“貧道扶搖子,乃玉真門弟子,此番有事特來尋扶風掌門。”
“道長稍候,貧道叫徒兒前去通稟。”白發老道沉吟道。
徐慎之點了點頭,那白發老道當即喚出門房內的道童,叫他上山通稟。
“道長當真是扶搖子?”那白發老道對他的身份還有幾分存疑。
“如假包換。”徐慎之輕笑。
白發老道不會因為他一句如假包換就輕信他,但對方也沒有多問,問太多了也不禮貌,便請他進門房喝茶,徐慎之擺手拒絕。
山腳下離玉真觀較遠,那道童腳力雖比這白發老道快些,但終究是個孩子,著實花費了些功夫。
半晌之後,扶風子張如晦親自下山迎接,這個時候白發老道方才相信他就是扶搖子。
“師弟,蒼梧山一別兩年,你今日怎麼有空回來看看?”張如晦見他到來,甚感親切,帶他和孔宣上山。
“不瞞師兄說,我走了武人凝聚陽神的路子,如今陽神將成,苦於元氣不足,不敢做出突破,故此來問一問師兄,本門可有固本培元的丹藥。”徐慎之道明來意。
“門中有幾人研習外丹法門,不過他們並不擅長此道,因此煉製出來的丹藥雖有藥性,卻也有毒性,不可輕易服食。”張如晦搖頭說道。
丹藥是以靈物煉製而成,但卻是以及鉛汞之類為引,若是對外丹術修行沒有一定的火候,很難將丹藥中的丹毒排除,此類丹藥若是吞服,可能會起到相反的效果,古往今來,有不少道人因為誤服毒丹而死。
所以,煉製外丹的要求很高,也正因為如此,才促進了內丹修行的發展。
徐慎之聞言點了點頭,雖然白跑一趟,卻也不因此感到失落,即便玉真觀沒有丹藥,回來看看也是無妨。
“師父的遺蛻如今葬在何處?”徐慎之問道。
“就在後山,過會兒我帶你去祭拜。這次你既然來了,且離晉升陽神時日無多,不如借此機會舉行升座大典,接任掌門一職,也算是了卻師父遺願。”張如晦接口道。
“我無心接任掌門之位,玉真門秘籍我會謄抄一份留下。”徐慎之搖了搖頭,張如晦之所以讓他接任掌門是出於整個宗門角度考慮,因為目前整個玉真門隻有他知道本門秘籍的全部內容。
而他之所以不想繼任掌門的原因也很簡單,他還有私仇要報,若是接任掌門之位,日後行事需要從宗門角度去考慮,束手束腳,可能因為自己一個錯誤抉擇,便會使玉真門發生意外。
“掌門非你繼任不可,我這個代掌門替代不了你多久。”張如晦正色搖頭。
聽他此言,徐慎之頓足皺眉,扶風子早年就跟隨林靈素了,林靈素的意願就是他的意願。
“師兄,我還有很多私事要處理,對掌門之位,當真無有興趣。”徐慎之直視張如晦正色說道。
“原來如此,”張如晦點了點頭,“你是怕做了掌門太過束縛,這點你就想多了,師父當年身為玉真掌門,卻也沒幾日在觀內待著,久居朝堂,也沒什麼約束。況且,你的事就是玉真門的事,你但有所需,玉真門弟子必然傾盡全力也會做到。”
“萬萬不可。”徐慎之皺眉搖頭,張如晦的言下之意是他的仇可以讓整個玉真門替他報。
“有何不可?”張如晦反問。
“總之我不會繼任掌門之位。”徐慎之堅持。
“這是師父臨終前的遺願,”張如晦抬出了林靈素,隨即又道,“不如這樣,你隻需要繼任掌門之位,宗門之事由我照料著,如此可好?”
“那我做不做這個掌門都沒關係。”徐慎之答道。
“廢話少說,你做還是不做?”扶風子麵色一變,“要麼滾出玉真門,要麼當掌門。”
張如晦突然轉變態度令徐慎之眉頭大皺,片刻之後無奈點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