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浩浩蕩蕩的開往襄陽,進得城中,百姓紛紛驚恐退避。
百姓驚恐並非是宋軍做了什麼,相反的,嶽飛軍中軍法嚴明,軍隊紀律性很強。百姓之所以感到恐慌,重點還是因為連年的戰事令他們都心有餘悸,看見當兵的就後怕不已。
大軍進駐襄陽,嶽飛先命令大軍前往軍營駐紮,隻帶了少數親兵與幾員大將前往府衙。
徐慎之本想前往軍營,卻被嶽飛一起叫了去。
到得府衙,嶽飛讓人去書寫安民布告。
徐慎之在府衙外畫寫了一道血親符,掐訣念咒道,“符告皇天後土,借調乾坤之力,搜窺九州四海,尋查血緣至親,元皇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符紙脫手而出,飛上半空化為飛灰,隨即飄落而下。
見此情形,徐慎之麵帶失落,父親的屍骸不在襄陽附近。
徐慎之剛要走進府衙,便有一名軍士騎著快馬衝來,到得府衙門外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跑進府衙之中。
見此情形,徐慎之心中微感疑惑,便跟著進了府衙。
嶽飛此時正在後堂翻閱卷宗,見得那名軍士慌裏慌張地跑了進來,便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稟報元帥,隨州發來急件!”那軍士自腰間取出一個信封,雙手呈上。
嶽飛接過信件,拆開來看,扭頭了看向了左右眾將,“張憲、徐慶抵達隨州已有數日,不過那隨州知州王嵩堅守不出,張徐二人久攻不克,現在向我處求援,你們哪個願意領兵前去支援?”
“王嵩這個兔崽子,牛爺爺早就想會會他了,元帥,牛皋願領兵前往!”牛皋生怕別人跟他搶似的,直接跑到了嶽飛跟前。
嶽飛點了點頭,“牛皋聽令,本帥命你率領三千精兵,即刻前往隨州支援。”從桌上取下一支令箭扔給了牛皋。
牛皋接過令箭,應聲,“得令!”興衝衝地跑出門去。
牛皋剛剛出門,徐慎之便走進門中。
“真人請坐。”見他進來,嶽飛伸手指了指旁側的椅子。
“不了,”徐慎之擺了擺手,“貧道有些瑣事要往隨州一趟,特來知會嶽將軍一聲。”
“真人非嶽某下屬,能夠助嶽某一臂之力,嶽某已經感激不盡,真人既有要事也不必通知嶽某。”嶽飛點了點頭。
徐慎之道了聲“告辭”,便離開後堂,叫上孔宣即刻啟程東飛,前往隨州。
隨州離襄陽不遠,孔宣飛行不足半個時辰便到。
到得隨州,孔宣於數百丈的高空上盤旋,徐慎之觀察隨州情況,隻見張憲、徐慶所率宋軍就駐紮著隨州城外以南三十裏處。
隨州此時的情況有些緊張,數萬的偽齊軍隊分布於城牆四周,其中大多數分布於南麵城牆,城外還有齊軍的探馬斥候,時刻注意著宋軍的一舉一動。
“真人,”孔宣變出了人頭,“這隨州守得這麼嚴實,宋軍能拿下嗎?”
“能。”徐慎之點了點頭,他對於嶽飛北伐的詳細經過不甚了解,卻知道嶽飛最終是成功了。
嶽飛第一次北伐,是自靖康之難發生之後的八年來,宋人第一次做出的大規模反擊戰,嶽飛此舉為後來聯絡河北等地的義軍對抗金人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真人,攻打隨州之戰,咱們要不要參與?”孔宣再次發問。
“再看。”徐慎之並未給予他肯定的答複。
他剛剛施展觀氣術看過,發現隨州並無修行中人的氣息,但這並不能說明沒有修行中人在隨州,有可能隨州有會藏氣術的修行中人。
不過這個可能不是很大,因為隨州若是有修行中人,那知州王嵩也不會堅守不出了。
當然,也不能因此就斷定隨州沒有修行中人。
徐慎之心中自有計較,倘若齊軍中無有修行中人助戰,他便不參與這場戰事。倘若對方陣營中有修行中人助戰,那他就不得不參與這場戰事。
修行中人本就不該參與戰事,一個修為高深的修行中人完全可以決定一場戰事的成敗,故此,他此次相助嶽飛的目的隻是讓雙方保持一種平衡。
徐慎之自懷中取出畫符事物,背風畫寫血親符一道發出,血親符焚毀之後化為灰燼飄落,並沒有使他感覺到任何異樣的氣息。
如此情況令徐慎之無奈歎氣,心中失落不已。
去年冬季齊國攻宋,先後奪取鄧州、隨州、襄陽、郢州四郡,父親戰死在這四處的可能性最大,而今已搜尋三處,隻剩下鄧州了。
倘若在鄧州還搜索不到父親的屍骸,那麼要找到父親屍骸的希望就很渺茫了,十有八玖是被火化了。
聽得他的歎氣聲,孔宣開導道,“真人切莫心急,二爺當初並未說明老太爺是戰死沙場,還是病逝南下途中,便是四郡都沒有,我們也可以沿著齊軍南下所經過的各州縣逐一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