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吃飯。”徐慎之領著二女往那家食鋪走去。
天仙是萬能的,但不是全能的,那家食鋪門口上掛著牌子,上麵寫有文字,不過寫得是拉丁文,他啥也不認識,隻能猜到是飯店之類的意思。
進到食鋪,一個身穿裹束式長袍,鼻梁高挺、頭發微卷的白皮膚年輕跑人了過來,此人應該是茶博士之類的。
“Enim propter cibum?”那人說道。
二女起初有些好奇,聞言麵麵相覷,片刻過後,王美娘扭頭看向徐慎之,“老爺,他說什麼?”
“應該是問咱們吃什麼。”徐慎之回答的並不確定,不過來食鋪自然是為吃東西,此外,那人說話時是詢問的語氣。
“Enim propter cibum?”那人再次出言發問。
徐慎之有些尷尬,扭頭看了兩眼,將旁側桌上有人在吃東西,便伸手指了指那人桌上的食物,又指了指自己的飯桌。
當兩人交談語言不通時,最好的辦法就是以表情和動作,來表達一些最簡單的事物。
此法果然有效,那老外服務員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徐慎之又仰起頭,右手做舉杯狀態,老外忙跑去準備了。
吃的得再等會兒,飲品先上來了,徐慎之先前做舉杯狀意思是要水,但那老外會錯了意,拿了一壺葡萄酒。
這會兒已經有玻璃器皿了,喝酒的工具就是玻璃杯,不過並沒有現代的玻璃杯精致,裝酒的不是玻璃瓶,而是銅壺。
“這是什麼?”酈青檀輕皺鼻翼,她嗅到了葡萄酒的味道,既然是酒,自然有酒氣,不過葡萄酒的酒氣和白酒不大一樣,有點發酸。
“放心,這是葡萄酒。”徐慎之輕笑搖頭,他明白的酈青檀的心思,是擔心酒裏下毒。
他都這麼說了,酈青檀便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但與此同時也更加疑惑,怎麼自己的丈夫會知道這麼多東西,她似乎對他還不夠了解。
“給你們嚐嚐。”徐慎之提起酒壺給二女各斟了半杯。
二女見壺裏倒出來的是紅褐色的液體,更加好奇,便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小口,雙雙緊鎖眉頭。
王美娘強忍著咽了下去,酈青檀沒那麼多規矩,直接吐了出來,皺眉道,“這酒發苦發澀發酸,好生難喝。”
“我也不喜歡,我剛才是想要水的,不過他會錯了意。”徐慎之扭頭看了一眼那個正在忙碌的服務員。
“趕緊叫他撤走,難喝得很。”酈青檀皺眉說道。
“放這兒就是了。”徐慎之說著往自己杯子裏倒了些,搖了搖酒,搖酒跟醒茶是一個道理,但他不太會搖,沒把握好力道,灑了不少。
王美娘見狀,不由得掩口輕笑。
“不搖了。”徐慎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味道和現代的葡萄酒差不多,不過要淡一些,畢竟這個時候的釀酒工藝並不成熟,酒精度數要比現代的低。
片刻過後,那服務員端上了飯食,看著很是豐盛,但徐慎之能叫出名字的隻有兩樣,奶酪和麵包。
奶酪味道還是跟可口的,他沒吃,給兩個老婆吃了,自己隨手拿起一塊麵包,蘸了一點醬去吃。
一吃到嘴裏,徐慎之立刻感到了怪味兒,吐了那塊麵包。
麵包沒問題,問題出自那一小碗蘸醬上,這玩意兒看上去有些像魚露,但味道不對勁兒。
“怎麼了?”王美娘見他吐了麵包,也跟著放下了餐具。
她放下餐具不隻是因為徐慎之吐了麵包,還有一點是這裏的人吃飯用的可不是筷子,而是刀叉,她用不習慣。
“這醬怎麼一股魚腥味兒,好似是用魚內髒反複醃製的一般。”徐慎之皺眉說道。
王美娘聞言沒有說話,繼續拿起刀叉吃飯,雖然感覺很是別扭,但不吃飯肚子會跟她鬧別扭。
菜品豐盛也白搭,徐慎之已經倒了胃口,沒心思再吃別的了,二女胃口也不大,吃了一點兒就飽了。
徐慎之叫來那服務員結賬,多少錢他不清楚,但黃金是硬通貨幣,他這次出門帶了錢,直接付了一錠金子。
此時天色已晚,他可以不睡覺,兩個凡人老婆不行,這食鋪雖有二樓,但二樓不是客房,而是包廂,要住宿自然是不成的。
正當他考慮著今晚該去哪兒住時,二樓包廂走下幾個人來,都是四十來歲的油膩中年人,穿著裹束式長袍。
羅馬與大宋不一樣,在服飾樣式上沒有貴賤之分,都是裹束式長袍,不過有錢人穿得衣服料子要好,這點是肯定的,這些人看著都是有權有錢有勢的,雖然油膩,但腰板停止,說話聲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