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衝到門口一看,青木靜子已經退到了正堂,正在向自己招手,青木幸子沒有辦法,隻好走了出去。
“姐姐,您……您正的在外麵呀?”
“你還是我那個心高氣傲的小妹妹嗎?”青木靜子臉都氣青了:“你看你剛才那個樣子,那小子有一句話算是說對了,妓院的妓女也不過如此,你呀,連個妓女都不如!”
“姐姐,您……您怎麼這麼說話?”
“你還要我怎麼說?妓女還知道找客人要錢,你倒好,白給不說,還準備倒貼自己的一輩子!”青木靜子不住地搖著頭:“就躺在你床上的那個中國人,是長得帥還是有地位?據我所知,共產黨正在追殺他,國民黨也隻是暫時利用他,如果鬆本也夫不是為了他那個寶貝女兒不至於守寡,你們鼴鼠小組早就對他下手了。知道嗎,他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你還跟著他,還乞求他的保護?”
“你別說了,姐姐,他就是我認定的男人!”
青木靜子大怒,她掏出手槍就朝裏麵走去,剛走了幾步,見身後的青木幸子並沒有任何反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她麵無表情地望著自己。青木靜子忍不住又回到她麵前:“你到底想怎麼樣?”
“沒想怎麼樣,他死了,我就不活!”
“好,不讓他死也可以,那你現在就跟我走。”
“帶上他!”
“什麼,”青木靜子瞪大眼睛看著她:“帶上他?你醒醒吧,我的好妹妹,他根本就不愛你,也不會跟你走的,難道你讓我綁著他走?”
“他愛我。”
“放屁!我都親耳聽到他說他不愛你。”
“正因為他愛我,所以才不會利用我,所以才假裝說不愛我。如果他真的不愛我,就會說愛我,讓我幫他做事。既然您什麼都聽見了,那麼你也就應該明白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就像您說我一樣,他也不適合做特工,那麼說來,我豈不是和他本來就是天生的一對嗎?”
“知道嗎,”青木靜子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但還是極力壓製住內心的怒火,畢竟,妹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是外表凶狠內心善良,他是外表善良而內心殘暴。更何況,他是個中國人,仇視我們日本人也是天經地義的,他能夠廢酒井、殺鈴木,也就可以隨時殺了你!”
青木幸子知道說不過姐姐,但她已經鐵了心,沉吟了半晌,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說道:“帶他一塊走,否則,我不走。”
青木靜子知道,如果不答應她這個條件,就是死她都不會走的。
“好吧,你給他打一針鎮靜劑,我讓人背他走!”
青木幸子笑道:“我就知道你有辦法。不過,我警告你,如果在路上他出了意外的話,我也會出意外的。”
青木靜子瞪了她一眼:“你就是在我麵前逞能,在別人麵前,蠢的像頭豬!”
青木靜子是土肥原的嫡係,一直被安排在日本海軍特務機關工作,獨立性較強,這次來江石州,並沒有肩負十分特殊的使命,而是私下來找自己的妹妹。巧的是她與鼴鼠小組江石州組的組長橫路相識,過去合作執行過一次任務,所以,她一到江石州,剛剛住進望江樓旅館,就被橫路發現了。橫路就是在望江樓旅館打掃衛生的那個老頭,也是幫助鬆本也夫把信件傳遞給成森的人。
橫路需要青木靜子以東北流亡學生的名義鼓動難民堅持逗留在江石州,而她則需要橫路幫助讓妹妹離開,所以,兩人瞞著鬆本也夫,也就是所謂的貓頭鷹達成了協議。等到她的任務完成後,橫路便把青木幸子的落腳點告訴了青木靜子,所以,她要在日軍占領江石州之前,急著要帶妹妹走,因為青木幸子能否離開江石州乃至中國,最大的障礙不是中國人,而是貓頭鷹。不過,令青木靜子萬萬沒想到的是,上官雄現在居然成了妹妹離開的最大障礙。
青木靜子走到大門口把大門打開,一個流亡學生打扮的日特低聲問道:“小姐,怎麼這麼久,我們快幹不上橫路先生約好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