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連續不斷的警報聲,劃過江石州的夜空,加上剛才雲山背麵的槍炮聲,給本來就死氣沉沉的江石州平添了幾分恐怖,在城中的警察部隊、守備大隊和高誌彬過去帶來的特勤連全體出動,在老三和高誌彬的率領下,到處搜捕潛伏進城的日本女特務,所有逃難來的女性,全部被隨車帶走,送到南郊的雲山中學接受調查,一時間,整個城市到處風聲鶴唳,快到半夜了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植田雄掀起窗簾,看了一下樓下的街道上到處是荷槍實彈的士兵,回頭對鍾雲惠說道:“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成森出賣了我們?”
鍾雲惠搖了搖頭:“當年他做水警隊長的時候,都敢擅自放走岡村寧次司令官,現在皇軍大兵壓境了,就是死他都不會出賣我們的。對了,要不請示一下鼴鼠,你們的刺殺行動幹脆提前,就在今天進行,我估計江石州的要員此刻都會集中的抗縱總部的。”
“現在肯定不行,”房間裏的另外一個人說道:“他們現在滿街抓女特務,我們根本無法行動。”
鍾雲惠冷笑道:“中國的各級政府都是這麼低能,敖靜她們現在恐怕都已經到了武漢,他們現在才開始全城戒嚴。”
植田雄對另外一個人說道:“你下去看看,不過,不要走出公寓的大門。”
“好的。”
那個人打開門之後,立即來到了一樓,當他從門縫裏朝外望去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咽喉被人從後麵鎖住。
“老實點,想活命的話就別吱聲。”
那人忍住咽喉的劇痛,能力地擠出三個字:“上官君……”
因為他聽出來身後的聲音,是上官雄發出來的,上官雄一愣,沒想到這人黑燈瞎火的,竟然能夠聽出自己的聲音,他湊上去借著從門縫裏透進的微弱光亮一看,那人竟然是宮本隆義。
上官雄立即鬆開手:“宮本君,怎麼是你?”
“我……”宮本隆義在他身上聞了聞:“怎麼,你受傷了,身上怎麼這麼重的藥味?”
上官雄笑道:“不礙事,聽說是被和青木幸子在一起的一個女人打的。”
“聽說?”
“當時我處於昏迷狀態。”
“哦,那個女的是青木幸子的姐姐,叫青木靜子,是土肥原的學生,被日本情報界譽為帝國之花。”
“哦,原來如此。對了,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空投唄,江石州軍統站的成森接應我們的。”
“我是說,他們怎麼會叫你來江石州?”
“上次到重慶本來就有我的,考慮到長穀川去了,我就臨時假裝得了急性闌尾炎才留了下來,這次考慮到你在這裏,關鍵的時候可能幫得上忙,所以,我讓植田雄把我帶來了。”
“植田雄?”上官雄疑惑道:“他是你們的人嗎?”
“不是。不過,我們覺得他對中國有種特殊的感情,懷疑他可能就是中國人。所以,我們發展了他為外圍成員,還記得上次你暴露後,有人打電話給你,叫你趕快離開九江嗎?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的,你的處境也是他轉告給我們的。”
上官雄望著宮本隆義:“你們是在九江和他才有過接觸的嗎?”
宮本隆義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他在日本的時候,我們就有過交往,但他並不知道我們是日共,始終認為我們僅僅是反戰同盟的。”
“你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什麼?”
“開始沒有具體任務,就是見機行事,隨時準備擾亂社會秩序。但傍晚的時候,江石州鼴鼠小組的組長橫路來了,他給了我們明確的指令:從明天開始,趁著飯塚聯隊進攻雲山的時候,開始針對江石州各界進行暗殺活動,並都以共產黨雲山遊擊大隊特務連的名義行動。”
“橫路?”上官雄問道:“多大年紀,在城中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