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不過我可要跟你先說好了,等捯飭捯飭完你別後悔,到時候又砸我場子找我麻煩,我可不依。”
“廢話那麼多,動手!”
於是美發師開始手持剪刀,有些於心不忍地開始毀掉自己曾經做出來的“藝術”。
陳逸飛體內,那個抗議的咆哮聲音,越來越弱---
陳劍飛都快被氣死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留長了頭發,做出來的殺馬特發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陳逸飛摧毀。
鏡子中,殺馬特式的爆炸頭變成了正兒八經的四六分,陳逸飛端詳著自己,總算眉清目秀。
那個美發師翹著蘭花指也在打量他,嘴裏說道:“嘖嘖,換個發型就不一樣,阿飛你原來長得蠻俊的嘛!”
陳逸飛才不理會美發師的發騷發浪,問:“多少錢?”
“十塊錢!”
陳逸飛立馬付錢走人。
看著陳逸飛離去的背影,美發師在背後喃喃自語:“人家說一個發型代表一個人的性格,大頭飛的發型變了,連性格也變了---以前他理發可是從來不給錢的!”
……
“鐵叔叔,你好!”
“刁阿姨,你好!”
陳逸飛回到家門口,和看攤子的鐵建國,刁曉蘭打招呼。
兩人看見陳逸飛足足愣了三秒鍾,直到換了發型的陳逸飛打完招呼上了樓,他們還沒把陳逸飛認出來。
回到家,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一點半了,兩點到校,時間有點緊,陳逸飛忙打開衣櫥找衣服。
打開衣櫥,再看裏麵的衣服,陳逸飛愣住了,除了自己現在穿的夾克衫,牛仔褲之外,這衣櫥裏麵的衣服簡直不是人穿的……
這件衣服上怎麼全都是釘子?
那件衣服上怎麼全是窟窿?
整個衣櫥裏麵的衣服品味和陳逸飛簡直背道而馳,無奈,陳逸飛隻好去陽台上取晾曬的校服。
來到陽台,陳逸飛剛把校服從繩子上取下來,就見對麵有個女孩也在取衣服。
因為這棟樓是鴿子樓緣故,樓間距特別窄,陳逸飛很清楚地看到對麵女孩模樣,模樣長得很漂亮,彎彎的美貌,明亮的眼睛,瓊鼻小口,臉頰緋紅。
看到陳逸飛在盯著她看,女孩立馬氣呼呼地啐了一口,“流氓!”說完忙抓了晾曬的紅色胸罩和小褲褲,躲進了屋裏頭。
陳逸飛有些暈菜,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可沒留意她取的是什麼衣服。
……
穿了校服,取了書包,陳逸飛出門上學,這次鐵建國和刁曉蘭認出他了,還主動和他打招呼,陳逸飛卻隻和老媽鄭紅說了聲,“我走了!”就飛快地朝公交車站跑去。
來到公交車站,11路公交車剛要開走,陳逸飛忙追上去拍打車門。
車門打開,陳逸飛鑽了上去,車內人很多,磕磕碰碰的,陳逸飛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地方站下,用手緊緊拉著吊環,這時候才發覺有一雙眼在死死地盯著他,陳逸飛一看,巧不巧,竟然是剛才那個罵他流氓的丫頭。
那個女孩就坐在陳逸飛前麵的椅子上,同樣穿著江海市第二高中的校服,披肩發,後麵紮著蝴蝶結,顯得很清純。
搜尋腦海中的記憶,這個女孩叫唐豆豆,不僅是陳劍飛的對樓鄰居,還是同一個班級的學生。
暈死,竟然是師妹。
因為陳劍飛屬於那類不良少年,因此唐豆豆很少與他有所交集,即使在外麵遇見,也隻是點點頭,連句話都不說。
不過陳劍飛這家夥卻經常通過窗戶偷窺這個漂亮的女孩,看她洗衣服,晾衣服,趴在床上看書,塗指甲油……印象中為此陳劍飛還買了一架望遠鏡---嗯,高清晰,並且可以夜視。
了解情況後,陳逸飛覺得這個陳劍飛的人品太差了,怪不得連這麼好的鄰居都不搭理他……自己有必要讓唐豆豆明白,現在的陳劍飛已經不是以前的陳劍飛,以前的陳劍飛卑鄙,下流,沒禮貌,現在的陳劍飛卻是溫文爾雅,君子如玉。
陳逸飛咳嗽一聲,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之前發生的誤會,可還沒等他開口,大巴車一個急轉彎,陳逸飛沒站穩,整個身子跌倒過去,他忙伸手去扶可以借力的地方,卻一下子按在了唐豆豆的胸部上。
“流氓!”
啪地一聲,唐豆豆臉色大變,順手甩了陳逸飛一個耳光。
陳逸飛無語,這是他從身體內逃出來之後,獲得的第一個巴掌!
火辣,生疼,讓他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