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中還有三樣,沈概也沒再選,“剩下的包起來吧,一起刷卡。”他遞出一張黑卡。
霍悠我伸手攔住,“別呀,這麼客氣。”
“作為謝禮。”她的確給他解決了一大煩惱,看上去這會是路女士有史以來收到過的他送的禮物中最滿意的一次。而且他不至於連這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霍悠我還想說什麼,一直充當空氣的唐沁無突然給了她一肘子。霍悠我及時改口,笑眯眯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啦。”
沈概微一頷首,“先走一步。”拿了包裝好的袋子,收回卡,抬步離開。
下一秒,霍悠我問唐沁無:“我沒會錯意吧?”
“沒有!做得非常對!”
“可我幹嘛要他付?幾十萬的東西,欠了個人情欸。”老霍同誌教導她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尤其是男人的東西,輕易不能拿。
“你傻啊,有來才有往,這回接了,你下回才有還回去的機會呀!這麼帥個家夥,多來往幾次你又不虧。”唐沁無衝她擠眼睛。
霍悠我恍然大悟,“對吼!”
唐沁無拍拍胸脯:“那必須對啊。”
“果然撩人這種事還是得跟你學習。”霍悠我笑眯眯地拍了拍她肩膀,“走走走,喝東西去,我請客,好渴噢。”
唐沁無一副把小孩哄騙成功的得意樣兒,她彎了彎眼。
要知道,這一對要是成了,那她可就是紅娘本娘!沈概的紅娘……嘖嘖,想都不敢想,跟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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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概推掉路漣生日那天的工作,直接坐專機飛b市。由於公務繁忙,他打算當天去當天回。
路漣和他父親沈卓成離婚多年,在離婚不久後就跟外旅行中遇到的個老外結了婚,老外名為路易斯。
過了一年多,生下一子,英文名傑森,中文名路小麒。
——一不小心就集齊了一家三口同個姓氏。
沈概對母親的新家庭沒什麼感覺,不支持也不反對,跟路易斯和路小麒也是和朋友一樣相處,態度不冷不熱。
這孩子生來性子冷,路漣再清楚不過。
她很愛沈概,也知道她的離婚對沈概多少還是有造成影響的,他並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麼不在乎,因為她離婚後這孩子的性子明顯又冷了三個度。
可他無論如何也不跟她走,任她說破了嘴皮子、一哭二鬧三上吊,他也還是要留在沈家。她也就沒有辦法親自照顧他,彌補他。
路漣都心疼死了,所以平時想方設法地跟他視頻,想方設法地想讓他性子活躍一些。隻是……她一不小心就從“知書達禮”的人設變成了“蠻不講理,超級纏人”的人設,好在在沈概心裏她也成功有了地位。他雖煩躁,但也不得不依著,路漣很滿意。
說實話,沈概能跟路易斯、路小麒做朋友,說實話,路漣已經很滿足了,她沒指望過沈概能和誰有多親近。他本來就不是那種性子,她知道的。
知道沈概今天會來,路小麒早早就想去機場等,被路漣叫住:“哥哥是坐私人飛機來的,而且沒有告知時間,我們在家裏等就好了,傑森。”
路小麒在國內的話喜歡用中文名:“媽媽,叫我小麒。平時也就算了,待會哥哥來,哥哥是中文名,你也一定要叫我中文名,不要叫錯哦。”
路漣哭笑不得,佯裝為難。成功地讓路小麒著急了,在他的瘋狂撒嬌下,她才“勉強”點頭:“好啦好啦,我答應你。”
路小麒絲毫不知道自己被媽媽逗了一頓。既然不能去接機,那他就轉而興衝衝地準備起給哥哥的“驚喜”。
沈概到達路漣住的郊區別墅的時候,剛剛下車,一個大頭玩偶突然出現在眼前,盈滿視野,剛開始差點懟到他,後來……使勁往他臉上懟。
沈概:“……”
霍悠我時差還沒倒過來,再加上路上奔波、一回國就去迷迭嗨,的確有點累,第二天睡到了下午四點多,才很艱難地醒了過來。
醒過來時,身上出了層細汗,黏糊糊的。
霍悠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對這個地方既熟悉又陌生。
腦子放空了一會兒,才恍然,這是她的房間呀。
床邊還掛著一盞小小的發著橘色光芒的燈,掛在這裏兩年多了,霍悠我看到它,竟生出些許親切的味兒。
沒想到才半年沒回來,她剛剛竟然沒認出來這是她的小屋子。
霍悠我唔了一聲,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去洗了個澡,換上了一條sodien新出的小黑裙。小指寬的細腰帶掐著細腰,盈盈不堪一握。
本就白皙的皮膚被這黑色給映襯得更是如雪一般。極致的黑與白,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極為驚豔的享受與衝擊。
裙擺及膝蓋上三公分,露出筆直修長的腿,線條勻稱流暢,從上到下跟瓷器一般完美無瑕,完美到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真實存在著的。
傅櫻今天親自為女兒下廚,廚房門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霍先生抱著手倚在門邊,一如既往地吃著老陳醋:“我都很久沒吃到你做的飯菜了。”
言外之意:憑什麼霍悠我可以吃得到?
傅櫻沒理這個幼稚的男人,聽到霍悠我下樓的動靜,放下鍋鏟就往外走,實際年齡四十多歲卻保養得仍和三十歲一樣年輕的臉上帶著笑意,柔柔地喚著女兒的小名:“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