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識過人，才過五鬥，自然明白間諜的意思。
莫回首又示意他低頭，莫富貴急不可耐又把頭湊過來。
“還有，這位李老板極有可能帶了一部電台……”
莫富貴景仰地看著莫回首，顯然，這個小夥子遠比他善於嘩眾取寵，已做到語不驚人不罷休的至高境界，盡管，莫富貴內心絕不認同，但他是一個會來事的人，多麼希望這是真的！
不管怎樣，他首先需要質疑一番，這是他的習慣，在上元村，但凡有人拋出觀點，莫富貴是最先說“切”的一個，哪怕對方說的是一個鐵板釘釘的事實。
“回首啊，李老板人不壞，也很尊敬我，見了我還主動遞煙給我，你可不能抹黑人家！”
莫回首自有一套對付他的辦法，見他懷疑，便不理他，轉身回院子了。
莫富貴連忙追了過來，這一次，語氣明顯客氣很多：“回首，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的箱子應該很沉吧，裏麵可裝的是電台，那鐵疙瘩可不是一般的重，還有，你沒覺得這人很神秘嗎？”
莫富貴沒見過電台，但聽說過，不是很懂，不懂的事情他絕不多問。
“沒看到他有什麼鬼鬼祟祟的地方呀！”
“神秘”一詞，莫富貴給了它自認為最貼切的注解。
“他是來催賬的，卻住在漁村裏，難道他缺那幾個住旅館的錢？”
“這說明他節儉！有錢人都是這樣，恨不得把一塊錢當幾塊錢來用。”
莫回首有點不耐煩：“信不信由你，我說他是，他肯定就是！”
這種說話的口吻倒是和自己很像，莫富貴隻得換了話題：“你想找彭老漢兒子，是想讓他來抓他嗎？”
莫回首點頭：“我就直說了吧，這個李老板在偷偷用電台發報，把江陰的布防透露出去，你說該不該抓？”
莫富貴突然覺得問題的嚴重，火急火燎回到房內，換下大褲衩，穿上一身正式的布衫，頭也不回走出去了。
老伴攔住他，問：“你這麼急，這是去哪兒？”
“天大的事！”莫富貴麵色凝重。
莫回首害怕他把事情弄砸，連忙叫住了他，追上去低聲說道：“莫先生，你最好把彭大爺叫到家裏來，我當麵跟他說。”
“呃，好的！”莫富貴鄭重點頭。
莫富貴快速來到彭老漢院子前，見大門緊閉，果斷揮起手掌用力拍打，嘴裏大聲喊道：“老彭，老彭，起床了嗎？”
“來了來了……”彭老漢一邊應聲一邊開門，走出院子，大聲問道：“是富貴嗎？”
“我莫富貴，快開門！”
院門“吱嘎”洞開，探出彭老漢惺忪的模樣：“富貴，這麼早有什麼事？”
莫富貴一把將莫富貴拽出院子，神秘兮兮道：“跟我走一趟！”
“我早飯還沒做呢，總等我做好早飯吧，家裏還有客人呢！”
“來不及了，先到我家去一趟！”
彭老漢心一緊，脫口道：“那小夥子是不是不行了？”
莫富貴靈光一閃，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