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京一愣,不知道白潯怎麼突然情緒這麼失控,問道:“阿潯,你怎麼了?”
“剛才我在幻象裏……見過這個神像,你打開這道門之後……死在了裏麵。”白潯顫聲道,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閻京知道白潯是擔心他,安撫道:“隻是幻象而已,不用當真。”
幻象折射出來是他們心中最害怕的東西,閻京明白過來,原來潛藏在白潯心中最害怕的,是閻京的死亡。
閻京剛才也經曆了很恐怖的幻象,要不是及時清醒過來,他現在說不定還在幻象中出不來,而幻象裏恐怖的一切讓閻京還記憶猶新。
“不,幻象裏的一切和現在……一模一樣,你不能去!”白潯堅持道。
閻京從來都沒有看到白潯這樣失控過,但他們現在困在這修羅場中,如果不找到出口出去,那麼他們就真的很可能一直被困在地宮裏,直到被困死在這裏。
閻京他們進入地宮,隻帶了兩天的幹糧和水,如果這兩天還出不去,以人體極限來說,他們最多能在這地宮之中堅持5至7天,但這地宮中四處危機四伏,加上人在緊張狀態下更容易消耗自身的體力,所以他們在這地宮中最多能堅持4至5天。
“我找到了!”一聲驚呼拉回了閻京的思緒,閻京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吳慶年正站在一麵牆壁前,那牆壁前的神像此時正呈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閻京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不知道為什麼,這神像總給他一種不詳的預感,似乎這神像的背後有著什麼令他感到恐懼的事。
此時離他們已經走到那麵牆壁前,傾城四處沿著吳慶年說的位置查看了一番,點了點頭,道:“這裏的確是有機關,你是怎麼找到的?”
吳慶年嘿嘿一笑,道:“這都是我們吃飯的家夥,恕難相告。”
土夫子有自己的職業操守,或者說有他們獨特的秘密,這是盜墓這一行的秘密,當然這也得看他們有沒有吃這口飯的天分,所以盜墓這門技術土夫子一般是不對外講的,就算是自己兒子也都不能盡講,就是怕這手藝外泄,畢竟現在的世道如此的艱險。
傾城也不為難,道:“既然吳先生已經找到機關,不妨打開機關看看這裏麵到底是什麼。”
吳慶年的表情卻瞬間冷滯了下來,道:“說實話這機關背後到底有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我們一路走到這裏,每找到一個機關遇到的危險也就越大,所以這機關到底是開還是不開,我還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吳慶年這話倒是說得實在,不過這讓閻京有些意外,想不到一個土夫子竟然有如此的思維和見地,他倒是真的小看了吳慶年了。
“你們有權利選擇退出。”傾城道。
吳慶年尷尬道:“小姐這不是在開玩笑嗎?這地宮是活動的,就算我們想原路返回恐怕都不可能,就更別提找到出口出去了。”
正這時,閻京突然一怔,問吳慶年道:“你剛才說什麼?”
“吳某是說這些本事都是防身的技術,恕難相告。”吳慶年道,不知道閻京怎麼突然想到問他。
“不是這一句。”閻京皺起眉頭。
“那……我們想原路返回恐怕都不可能?”吳慶年也是迷惑了。
“前麵那一句,你說這地宮是活動的,你是怎麼知道的?”閻京問道。
吳慶年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過他臉上表情並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嘿嘿一笑,道:“吳某這也是猜測嘛,閻先生想想我們這一路過來,哪裏不是遇到活動的機關或者路線,這地宮也有12個出口,按照我們這一行的推論,這地宮是活動的也不足為奇啊。”
吳慶年的解釋十分牽強,但也正是如此,閻京才開始懷疑起來吳慶年的身份,作為一個土夫子,他似乎懂得太多了,而且剛才吳慶年一時口誤說漏了嘴,如果吳慶年順勢說真話,閻京反倒不會誤會。
“這麼說來,我們是走不出去這地宮了?”閻京問道。
吳慶年尷尬道:“吳某可不是這個意思,閻先生不要誤會。”
閻京沒再說話,他走到吳慶年剛才指示機關的位置,仔細看著機關,機關並不明顯,幾乎是和牆壁融為一體,這麼大一個修羅場,吳慶年是怎麼注意到這裏的?
閻京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吳慶年早就知道這地宮裏的一切!
這個想法令閻京後背一陣發寒,如果這一切吳慶年早就知道,甚至他們一進入這地宮之後所有的行動都是設計好的……
閻京盡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凝神看著那機關,腦中飛快的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啟動這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