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馨輕蔑的冷漠笑容,使“何基灃”渾身不禁打一寒顫,在回答葉馨的問話時,本能似地應了一聲“嘿”,此乃標準的鬼佬回答上峰的語氣,他知道這次徹底完了,因為他早聽說過這個顧祝同凱覷的東北大妞非同小可,不僅眼睛毒,而且手段辣,他現在已經完全領受到了。
“那就說說你的日本名吧,不許你再說何基灃這個名字,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
“是,小的遵命,請您訓示。”同“何基灃”同名的這個鬼佬實在是蔫了,他被葉馨的人不僅打得遍體鱗傷,而且心智也被他們徹底整得崩潰,之前葉馨的人對他使用過不少殘忍的手段,既把他電擊,又灌他辣椒水,更不許他睡覺,到現在他整整四五天都沒合過眼。
“說吧,姓名,年齡,軍銜,職務。”葉馨繼續漠然地對他發問。
“是,卑職原名叫阪垣征六郎,33歲,中國籍屬江蘇蘇州,實與廣島師團,即大日本第5師團師團長阪垣征四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是我四哥,但比我年長20歲,他是1885年生人,我是1905年生於日本廣島,但從小就被過繼給蘇州留日的何氏親舅舅,因此可以說我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但我骨子裏又是日本人,從我10歲那年回過一次日本後,受我們阪垣家族的影響,準確說受我四哥為‘大日本帝國獻身’的從軍影響,從那以後我也立誌從軍,可時間不長,我就被我父母,即我舅舅和舅媽帶回中國,可那個為‘大日本帝國獻身’的理想,自那以後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坐在葉馨左手邊的中年大校記錄阪垣征六郎說的話,他的速記速度很快,而且字也寫得好,阪垣說到哪,他就能記到哪,讓人一看就是個速記奇才,他聽過阪垣征六郎說的“為大日本帝國獻身”的幾個字後,憤然罵他一句,“哼,非我族類,死有餘辜。”
葉馨目無表情地瞟眼大校的記錄,再問阪垣征四郎,“你在廣島師團擔當什麼職務,又是什麼軍銜?何時打入我們國軍當中?”
“我不是陸軍省的,隸屬大日本參謀本部。”阪垣征四郎不堪苦笑,暗為自己被葉馨發現而暴露導致內疚,但說參謀本部幾個字時還是很驕傲,有點不可一世的意思,“可惜,因為四郎看不上我這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後來隻好改投任職參謀本部的三郎,據我所知,大日本參謀本部派在中國的特務和間諜人員,分為四個區,即華南、華北、華中和東北,以梅、蘭、竹、菊四個字為代號,我屬於梅字號的,但到現在我一沒軍銜、二沒具體職務,就是一個普通臥底吧,用你們的官話說叫潛伏,我先從29軍一個兵卒做起,從軍以後,打仗從不含糊,被我親手打死的日本兵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因此我從一個大頭兵很快升到了38師副師長,我三哥的主要目的是命我刺探張學良改組的西北軍29軍情報,借以警惕東北軍折返回鄉,偷襲我關東軍。”
“嗎的,你倒推得一幹二淨呀,什麼大日本?我們國家這麼大,也隻叫中國呢。”擔當記錄的大校聽阪垣征六郎一口一個大日本很是惱火,“你說說,你以親民、愛民、主張眾生平等的思想腐化我們的部隊,是不是受過共產黨的赤化?是不是借此拉攏人心?以求壯大你的勢力。”
這個大校如此說共產黨,可以推想這廝早前迫害和殺害過不少共產黨員和進步人士。
“這?……”阪垣征六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貌似在問大校,“這樣不好嗎?”
葉馨不滿地瞟大校一眼,大校才收回鄙視阪垣征六郎的目光,然後裝作繼續記錄。
“你是藏得夠深的,可你沒想到,我還是把你揪出來了吧?你想知道什麼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