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蝶依進入之後,發現處處典雅,與香鋪倒是很像,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在空中飄散著,紫娟不愧是製香之人,這府裏倒是清幽,下人很少,處處都很安靜,安靜得很奇怪,不似一個府邸該有的現象,應該是出事了,凡事需謹慎,紫娟出事,自己不能再連累她了,希望她安好。
淩漠宸也不多說,淡淡地應了聲:“知或不知一會問了不就知曉了。”侍從前方領路,兩人於後並肩而走。他忽作無奈地笑,心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話也竟被用在一男子身上。周遭靜,無所旁人,連仆從也是寥寥無幾,他頓時默然,未再言語。
冷蝶依見其一笑,難道自己用詞不當了?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自己理解錯誤吧,進入府內之後,便見一女子,素衣裝扮,有些憔悴,臉色有些蒼白。
雲紫娟想起,近日,“麒麟”專程前來告知,朝廷似乎將對瀾月有所行動,故須避免在外牽扯一切有關派係之事。也就是說,任何瀾月弟子在外人麵前,都不得暴露真實身份,那麼自己從這刻起,就得更謹慎。
晟兒隨侍女外出溜達,府中更顯清靜,雲紫娟忽聞雲冰通報,有客來訪,顧及身虛不便,便由她前去迎至靜雅軒。
稍過不久,雲紫娟緩步先行至靜雅軒,備茶靜候,或許今後便能真正做到“染墨香,落清閑”了吧,未曾想映入眼簾,卻是淩大人與蝶依同入,心中雖驚,但麵色從容,淡笑迎之,喚道:“喲,難得貴客至,雲某倍感欣慰。”
淩漠宸待那侍從引路至軒內,見女子便已在等候相迎,笑語:“納蘭夫人,近來可好?早些便說過要來雲府探望探望夫人,今日正巧有空便來了,彈突之處,還望夫人莫怪才好。”
雲紫娟故意看眼蝶依,卻似未謀麵般,好奇一問,思慮淩大人此般私訪,尚不明其意,還是稍作試探為好,“這位姑娘是哪戶人家閏秀?莫非是淩大人……淩兄的賢內麼?長得可真清秀。”
淩漠宸聆其提及身側之人,暗生默語:賢內麼?還當不認識麼?遂自一笑道:“嗬嗬,夫人說笑了,愚兄哪來這麼好的福氣,”這側,引向來人,“這位是冷姑娘,通藥食,我請她來為你做幾道點心……冷姑娘,這便是我與你說的雲府女主人,納蘭夫人。”他向兩人介紹著,三人相談皆是有所瞞,端看這戲如何唱?
冷蝶依莞爾,笑了笑道:“原來雲府的女主人是納蘭夫人啊,蝶依有禮了,”頓而愣了下,方才續言,“賢內?夫人說笑了,蝶依與淩公子,今天才認識呢,何況,蝶依哪來的福氣,能夠高攀的上公子。”她話落,便不再說話,免得說多錯多,給紫娟沾惹上麻煩,那就不好了。
“雲某自禦書房惹怒聖顏,一心求死,奔劍而刺,今已是落魄之人,礙於身虛未愈,‘哪也去不得’,免得給他人添麻煩。今日,淩兄此般關照,雲某感激不盡,”雲紫娟麵似隨和,卻語出刻意,顧慮甚憂,“那便有勞姑娘了。”
淩漠宸聽著她這短短幾言道出傷之由,看似無意隻是這其中……他暗自看著二人,好好看著這場戲如何繼續。
“夫人先差個人領冷姑娘去廚房吧,冷姑娘可還有什麼需要的?若缺些什麼我即刻去置辦,莫耽誤了姑娘的時間,”淩漠宸回首看向雲紫娟,揚笑,“要借夫人之地,實是打擾了。”
冷蝶依細聽其一話落,點點頭笑道:“嗯,那有勞夫人,命人將蝶依帶往廚房了,”稍頓再續言,“夫人在療傷期間可曾吃過什麼藥材?因為蝶依怕,蝶依的藥材與夫人的藥材相衝,對身體有害無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