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189章 納蘭喜宴 迎娶郡主1(2 / 3)

“母老虎甚好,總得有個人能管著你們這些個不省心的,”納蘭朔眸光尋聲望了過去,見是密若遠遠地便大聲喊了起來,趕緊應道:“這未見其人便聞其聲說的是不是我們家密若表妹啊,聽這聲音,跟那百靈似地,快進來歇歇吧。紫蘇妹子,今兒又得辛苦你了,一會人多了,幫大哥好好招呼著客人。”

納蘭寂觀這紅色的大堂,紅色的地毯,紅色的簾幕,金色的彩繪,金色的流蘇,將軍府門前張燈結彩,管家、小廝、奴仆等幾乎皆在忙碌。恰是看到他舉步而入院內,管家立即言道:“八少爺,方才大家還念叨你呢,快進去吧。”

納蘭寂唇角微微向右挑起,步伐不亂,卻是明顯快了幾分,瞧著大家都在,唇畔上揚出戲謔的弧度,帶著魅惑蒼生的曖昧感。

“喲……難不成,都等著我呢,”納蘭寂狹長的鳳眸微抬,眸光在著一襲喜服的大哥身上轉了一圈,方續言說道,“果然……還是新郎官吸引人。”

納蘭燁聽到大哥的話,頓時一怔,忍不住笑出聲,卻又使勁憋著,這還沒進門就護上了,也不知道以後是誰管誰,一想到這,心情大暢,轉頭看到後來的數人,止不住地咧唇上迎,笑著說:“哈,紫蘇,宓若,阿寂,你們可來遲了,”接著,他聽到阿寂的話,眨了眨眼睛,雙手環抱,靠近他道,“那當然,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迷倒那高貴的郡主。”

納蘭燁笑彎了眼睛,不由想到今日喜宴,定能痛快暢飲,絕計要把前段時日容止遭朝廷貶官、罷職的不悅通通掃去,轉思間,目光禁不住看向紫蘇,雖已為人母,卻是一身好本領,奈何牽連受罷黜。他眼中閃過一份憐惜,但隨即又想到卸去擔子,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也未嚐不是好事,畢竟家族的擔子還是讓兄弟幾個來就好,不由又笑開了去,樂嗬地看向不斷湧進的人群。

納蘭毅軒輕策著手中的韁繩,任胯下的絕影緩蹄徐行,青色綸帶綰係著如墨的發絲,垂於身後,貼護著後背,偶爾輕風拂過,數縷飄揚。他一襲青衫依舊,錦帶束腰,箭靴裹足,與往昔一般無二,若說差別之處,怕是隻有那束帶之下,少了一尊銀製魚符,然,心中卻也少了拘束,平添幾許飄然。

蹄聲嘚嘚,敲踏石板,納蘭毅軒略抬起首,輕瞥那鐫刻的“月胤京師”石匾,唇抹起些許笑意,輕展於頰畔,是嘲?抑或是羨,無人知曉。京師,闊別年久,再臨時,早已換了心境,翻身下馬,緩入城池。喧囂一時籠下,他身畔竟皆歡顏,然己徐行間,旁若無物,他的心早已飄回它的歸宿,它的牽掛之處,便是紫雲苑!

納蘭毅軒徐步而行,直至府前,心一年來前所未有的放鬆、歡愉,撚指輕叩,滿懷期盼,待苑門啟,出者府中管事,詢之方知大哥婚事臨近,帝皇嫁女,將軍府今日大擺筵席,想來紫娟早已攜晟兒赴席,心驚喜下,不待回府,帶過絕影,策馬而行,此時已非官身,自將那諸般束約拋於九霄。

納蘭毅軒一路策行,馳向那皇城畔、勳爵林立的貴戚之所,未及近,便早覺京中百姓歡愉之態,帝皇嫁女,果非凡俗。紅色,早已將這皇城之畔裝點成一片喜慶海洋,置身其中,甚難不被這股喜慶所感,心自愉悅。

馬踏青板,佇立將府之前,納蘭毅軒身斜,自馬上跳將下來,府前迎客的管事自識自己,驚喜餘跑近請安,口尊三爺。他頷首,將手中繩索遞交於他,腳下不停,隻奔府中。

納蘭毅軒正聆一聲入耳,哈哈笑言:“納蘭家主親臨上陣,世俗間又有哪個女子能脫他魔掌?”

“這是自然,大哥的婚事作妹妹的,又怎會袖手旁觀呢?”納蘭紫蘇剛是提及阿寂,這會那抹妖嬈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笑趣,“阿寂不禁念叨啊,剛還說起你呢,今天表現不錯,”她說著,瞧見宓若攜子而來,笑迎,“若兒來了啊,這是外甥女吧,長得真水靈,跟她娘一樣。”

眾人笑聚,也是難得的相續,和樂融融。納蘭紫蘇略見二哥投來的目光,知他關心自己,罷官後的日子自己過得也很好,一笑而應未多言,轉首便與旁人繼續談笑。

納蘭朔見那幾個娃娃甚是可愛,但聽那男孩口裏直指阿燁,於是上前,故意逗他說:“這位小公子,你看著哪個長得最壞,哪個就是納蘭燁了,哈哈……宓若,你這娃兒長得可真像你,一樣的漂亮,隻是比你羞澀懂事都了。”

那喧鬧的忙碌聲,未能聽見外麵的馬車聲,但納蘭朔一聽,這快人快語的不是毅軒表弟又能是誰?思此,不假思索地喚了句:“可是毅軒老弟,我知道你會趕來,快來看看大哥,怎麼樣,還能給咱納蘭家長麵子吧?”

納蘭燁聽到大哥和紫蘇一提起,適才注意到跟在宓若身後的幾個小身影,眼睛一亮,正欲上去招呼,卻聽到堂外一聲傳,不由轉視,果然是毅軒。

納蘭燁心下幾許思轉,聯想到從京城聽來的消息,紫娟禦前闖殿,惹怒聖顏,牽連之廣,朝中動蕩,我等貶官罷職也就算了,可惜了紫娟和毅軒,本都是大好人才,壽宴一賦文,滿堂為之喝彩,這樣的翩翩狀元郎而今卻是兩袖清風,如何不歎息?然紫娟一心皆為容止謀想,這份心意亦是動容,但願他也能理解。隻是眼下大喜之日,誰也不會去揭這容止傷疤,今朝有酒今朝醉,遠離那些朝政紛擾,隻做回兄弟親情。

納蘭燁想到這,不由展顏,上前捶了一記他的胸口,輕笑一聲:“你小子可來了,還以為早忘了大哥成親,今日可要不醉不歸。”

納蘭毅軒快步入庭,融於歡愉之中,滿麵笑顏,恰聞大哥詢語,側首瞧向這一襲紅袍,自上而下仔細打量,長袍罩軀,一派儒雅而喜慶之色,略略泛白的麵容也因喜悅而紅潤了許多,輕輕頷首,口中徐徐而語:“恩,不錯,常見大哥白衫青袍的,這第一次穿喜袍,倒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隻是……”我不語音拉長,眸中泛起些許狡黠,輕輕搖了下頭,卻不再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