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才聽到蕭子洵對陸暖雨的稱呼如此親近,心裏頭泛起不服輸的勁頭。
蕭良才眼珠子轉了轉,先是哈哈一笑,而後試探地問道,“不知陸姑娘與子洵兄是什麼關係呢?”
這個問題十分直接明了,陸暖雨聞言,故意裝作沒聽到,她想聽一聽蕭子洵是怎麼回答的。
蕭子洵沉凝片刻,兩人的關係到目前為止也隻是普通朋友,他偷瞄陸暖雨一眼,看到陸暖雨正神情自若地在喝茶,並沒有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他當即明白陸暖雨是要讓他來回答了。
蕭子洵暗自吸氣,但表麵與尋常無異,緩緩道出,“鸞儔鳳侶。”
鸞儔鳳侶,刹那間,陸暖雨的心噗通噗通急速跳動數下才平緩下來。
話雖已說出口,蕭子洵表麵雖平靜,但手心已然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蕭良才聞言,臉色當即有變,但轉瞬即逝,很快便恢複了平常。
劉覓柔在一旁,似乎若無其事,但其眼尾顫了一顫。
桌上的氣氛當即陷入尷尬的沉寂,靜謐無聲,幸虧店小二剛好來上菜,這才打破了沉默。
上菜後,四人的話題已然轉開,談論的皆是其餘話題。
蕭良才滿臉笑容,說話最多的便是他,而他目光一直在陸暖雨與蕭子洵二人之間徘徊,經過他仔細地觀察,他發現陸暖雨與蕭子洵二人的舉動並不親昵,相反,還十分的客氣見外,雙方若是一對,便不該出現這種情況。
蕭良才靈機一動,指著桌上的一盤燒雞說道,“這個燒雞味道不錯,子洵兄,給陸姑娘夾一塊吧。”
蕭子洵遲疑片刻,夾菜這一舉動過於親昵,他不得不遲疑。
幸虧陸暖雨機敏,自己動手給自己夾了一塊燒雞。
蕭良才見狀,心中竊喜,果不其然,他大致可斷定蕭子洵與陸暖雨二人的關係絕不親密,這也說明自己尚有機會,蕭良才下定決心,絕不認輸。自己堂堂一安南王府世子怎能輸給一個商賈出身的毛頭小子呢!
陸暖雨泯了一口茶,目光落在茶杯裏的一片茶葉上,心想蕭子洵方才明明說兩人的關係是鸞儔鳳侶,現在又一無所動,難道他隻是要給自己解圍才故意說是兩人是這種關係的嗎?
蕭子洵也給自己夾了一塊燒雞肉,放入口中,但無心品嚐燒雞的味道,心思全在陸暖雨身上,他此時有一股騎虎難下的艱難,忐忑不安,不知方才自己擅自編排二人的關係,陸暖雨對此是怎樣的一個態度。
一餐飯吃下來,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吃得氣氛格外冷淡,好不容易結束,陸暖雨先行回房。昨夜一夜未眠,今日一早又出去逛了半天,她心力交瘁,回房後躺到床上後,沒過多久便入睡。
待醒過來的時候,朦朦朧朧的雙眼睜開,眼前已是漆黑,原來夜晚降臨,借著柔和的月光從床榻上下來,點燃圓桌上的燭台,昏黃的燈光一閃一爍,將房間照亮。
清涼的夜風自窗外拂過,將陸暖雨的發髻吹散,拭過臉頰,宛若一泓清泉淌過,冰涼而舒適。陸暖雨左手托著下巴,打量著抖動的燭焰。
白日裏,他說的那句鸞儔鳳侶是真心的嗎?陸暖雨尋思,應該隻是隨口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