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氣喘籲籲的清理好院子，雜草摞了老高。
雲錦泄了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短暫的休息一會兒，錦年拿著水在前麵開路。
屋裏也是滿地的灰塵，露著棉絮的的被子平鋪在床上。
雲錦上前準備掀開，“阿年，快後退！”
完之後，深吸一口氣，不出意外的，一股腐朽殘破發黴的氣息撲麵而來。
即使捏著鼻子，雲錦也感覺自己身上頓頓的，好像也老了許多。
屏住呼吸，兩人一起將被子拎到外麵的竹竿上曬著。
繼續打掃屋子的時候，雲錦故意往指頭上蹭了許多灰。
在錦年過來的時候，猛地把灰抹到錦年的鼻頭上，捧腹大笑起來。
錦年歪著頭用袖子擦擦臉，撇著嘴抱怨著槳姐姐...”
見雲錦笑得不行，無奈的歎口氣，輕拍後背給她順氣。
雲錦聳著鼻子做了個鬼臉。
“來換衣服，”雲錦招招手，翻騰包裹找出兩件嶄新一直都沒舍得穿得衣裳。
“我以前聽嬤嬤，換了新房子要些吉祥話、放鞭炮，還得請人吃席。”
“你請我吃席，我也請你吃席，咱們再換上新衣服，兩句吉祥話！”
雲錦振振有詞，整理好衣服對著錦年拱拱手，“恭賀喬遷之喜，萬事如意！”
錦年不會這些精巧話，幹瞪著眼，半憋不出來一句。
“噗哈，”雲錦笑著將錦年的手疊放起來，搖頭晃腦道：“來跟我學，，恭喜恭喜！”
錦年依葫蘆畫瓢，微微搖晃疊握在一起的雙手，“恭喜恭喜。”
垂楊柳河畔，三兩婦女聚集在一處洗衣洗菜，笑笑的，熱熱鬧鬧。
動作快的女子將洗好的東西往盆裏一丟，夾著盆就風風火火的離去了。
馬大姐正低著頭，拿著木槌“吭哧吭哧”錘衣服，眼下突然出現了四隻腳。
她也沒太注意，收回眼神，活動下肩膀，繼續專心捶打衣服。
“兩位大姐。”
“喲，好俊俏的兩個姑娘啊，”旁邊的趙家媳婦一驚一乍道。
馬大姐早已習慣了趙家媳婦的大嗓門，不急不慢的用袖子抹去手上的水珠，慢慢看過去。
麵前穿著粗麻布衣裳的姑娘甜甜的笑著，還有一個應該是她的“妹妹”，躲在身後露出半張臉，掃一眼就知道，兩個都是美人胚子。
“姑娘看著眼生，怕不是本地人吧，”趙家媳婦翻動下衣服，唾沫橫飛的問道。
年紀稍大一些的姑娘笑著“是”，也蹲下來，“我們是投奔親戚去的，走了好一陣子了，想留在這裏歇歇腳。”
馬大姐皺起眉，擔憂道：“這附近也沒有客棧，你們兩個住哪裏？”
雲錦指指稍遠處的茅草屋，“我們借住了那裏，就想來打聽一下，這家原主人在哪。”
“你們隨便住就是，”趙家媳婦搶先回答道，對著馬大姐開始手舞足蹈的感歎，“呂秀才他娘一輩子沒享過什麼福，老來，兒子竟光宗耀祖，考上個狀元。”
見雲錦暈暈乎乎沒有聽明白的樣子，馬大姐好心解釋道：“這裏原先住的老婆子被他兒子接回京城享福了，以後肯定也不會回來了，你們住著就是。”
“你怎麼還叫她老婆子，人家是呂秀才的娘，是狀元他娘！”趙家媳婦大聲指出馬大姐話中的錯誤，大聲咂咂嘴，“我兒子肯定也能考上狀元，等以後當個大官，也把他老娘接走享福。”
馬大姐實在聽不下去了，對著雲錦開始拆趙家媳婦的台，“你別理她，她兒子連道都還走不穩呢！”
“我兒子那是聰明，”趙家媳婦不服氣的辯解，“我兒子都會叫爹娘了，趕明兒我就把他送書堂念書去。”
雲錦笑著拱手，“那我先預祝公子學有所成，早日中個狀元回來。”
“聽聽人家多會話，”趙家媳婦大大翻一個白眼，冷哼一聲。
馬大姐一邊將衣服收進盆裏，一邊敷衍的應付道：“好好好，你兒子一定能中狀元。”
“這還差不多，”趙家媳婦滿意的點點頭。
“姑娘我就先走了，”馬大姐對著雲錦點點頭，端起盆就走。
“哎哎，我也走了，”趙家媳婦一句，連忙端著盆追上馬大姐，“等等我啊，你走那麼快幹嘛。”
見馬大姐不理自己，趙家媳婦又咋咋呼呼的道：“哎呀，你放心，你可是我兒子幹媽，咱倆總歸是要做親家的，以後也讓我兒子伺候你！”
“淨些漂亮話，”馬大姐無奈的搖搖頭。
趙家媳婦高胸貼到馬大姐身上，胳膊蹭著胳膊。
兩人就如同年少時一般親昵的相攜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