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太醫趕過來的時候,雲錦正蜷縮在被子裏,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指尖冰涼,控製不住的痙攣。
“你這丫頭跑的還挺快,”呂太醫急促的將藥箱放在地上,掐著腰氣喘籲籲的道。
春雨迎上來,兩手握著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現在怎樣?”呂太醫舌頭都捋不直了。
“美人已是一未用飯了,早來剛嘔了兩次,將之前喝的薑湯全部吐了出來,”春雨如倒豆子般劈裏啪啦一股腦的將情況快速講完。
呂太醫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向前走了兩步,忽的想去什麼,指著春雨,“你再去端兩盆炭火來,把屋裏弄的再熱些。”
“好好好,”春雨連聲應好,趕忙跑出去鼓搗炭火去了。
囑咐完事情,呂太醫轉過來,柔聲道:“來,先把個脈。”
秀兒也氣喘籲籲的,趕忙握住美人伸出來的手,被她冰涼的指尖凍了個哆嗦,在手裏握了許久,覺得有了些溫度後才鬆開。
又拿了個帕子墊在美人手腕處,心翼翼的放在床沿上,秀兒焦灼不安的在一旁踱步,怕打擾到呂太醫,強迫自己停下來,開始不安的擰手心。
呂太醫閉著眼睛將手按在雲錦腕處,半沒有動靜,等到秀兒快要著急致死,才慢吞吞的開口,“另一隻手。”
縮在被子裏的雲錦翻了個身,迅速將這隻手收回,緩慢的將另一隻手伸出來。
秀兒上前摸了摸,在被子裏待了這麼久,依舊是冰涼的,垂下頭低聲歎氣,麵色愁苦的重新將帕子墊好。
呂醫師眯著眼睛想了半,“寒氣入體了,幸好孩子沒事。”
秀兒好不容易舒出一口氣,那邊就絮絮叨叨的開始了,語氣中滿滿難掩的驕傲,“幸好我早有防備,這些藥材我都帶過來了,讓我想想,用什麼呢……”
“附子不行,蓽苃不行,茴香也不協…”
“茴也不行嗎?”雲錦突然探出腦袋,啞著聲音輕輕問。
呂醫師震驚的看了雲錦一眼,“虧的你和錦年跟了我師叔這麼久,竟然連這個都沒有學會!”
“呂計!”雲錦不滿的嘟囔著抱怨道:“你忘了,我向來學不會這些的。”
委委屈屈的,好像還是那個許多年前對著草藥愁眉苦臉得姑娘。
呂計回想起來,不由得笑起來,露出兩個好看的虎牙,感慨道:“這麼多年,你怎麼都沒變?”
“變了……”雲錦聲音本就低,這一句輕聲的回答竟沒有人聽見。
秀兒來回踱步,“好啦,好啦,你們等會兒再敘舊,太醫,您先把藥方開出來!”
“噢對對,”呂計懊惱的拍了下腦袋,搖頭晃腦的想要繼續,誰知剛張開嘴,就被秀兒再次打斷。
“停!”
“怎麼?”呂計不解的問道。
秀兒忙不迭跑兩步,拿過近處桌前的紙筆,“您別了,還是趕緊寫下來吧。”
若是讓呂計一個個排除,不知得道什麼時候。
呂計哽一下,毫不猶豫的推開紙筆,“這些我都帶過來了,你去太醫院取些紅參過來,”著無奈的搖搖頭,又將紙筆拿了過來,一筆勾勒出兩行字,邊寫邊嘟囔,“你肯定不明白,算了……直接拿這個過去找抓藥的廝,他一看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