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連生受不住小丫頭純真懵懂的電眼攻擊,草草訓斥兩句,起身出去透氣,哦不,是詳細考察寺中景致,認真考慮取景的可行性。
到他這個歲數,看多了刻意做作的所謂美女,感覺也就那麼回事。
那些化著大濃妝,說話嗲聲嗲氣,斜著眼睛看人,走路頂著風都能香出去三裏地去的,這樣的浪貨他也就逢場作戲似的打打嘴炮,連摸兩把過過手癮的興趣都沒有。
男人嘛,就是賤皮子,女人投懷送抱,他有成就感,可心底裏卻看不起;越是對他們不假辭色的,越覺得是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月宮仙子,追求起來越有勁兒。
偏偏女人們警惕的就是那種媚俗倒貼的貨色,怎麼解釋都說不清楚。
除了冰山美人,還有一類女人最吸引所謂成功人士的注意,那就是清純派的。
就好像世界上大部分生物都有趨光的本性,在齷齪汙黑的社會大染缸裏呆久了,就越發向往那些未受汙染的純淨光明美好。
如同中毒似的想要守護,或者摧毀。
嶽連生自認在女色上頭並不看重,可也不得不承認,麵對蘇宓這個小丫頭,他也感受到了那種極致的純淨美好。
他突然有些舍不得,這樣一朵冰山雪蓮似的小花,從他手中推出去,會叫更多人發現她的美好;隨之而來的就是無數狂蜂浪蝶蚊蠅臭蟲,她的純真美好還能保留多久?
嶽連生也隻在心裏感歎一聲,便也就過去了。
他畢竟也是個凡人,追求名利,追求好的能流芳百世的作品。
嶽連生自認不是黑心導演,在他的劇組裏頭,隻要她不想,他保證不會有人動到她一根毫毛!在圈子裏混了這麼多年,這點底氣他還是有的!
但若是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他也懶得出頭管閑事,出力不討好,何苦?
他倒不是針對眼前的小丫頭。這會兒的年輕人浮躁,肯踏踏實實拍戲的人不多,花心思琢磨歪門邪道的不少,他也管不過來。
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導演,自認有點道德底線的普通人,不能靠喝清風明露過日子,身在紅塵不拒絕功名利祿,也不隨波逐流,得過且過吧。
蘇宓默默跟在導演後頭,腳步放得很輕,能清晰地聽見導演不時發出的一聲聲歎息。
這位不會還想要吟首詩吧?導演果然都才華橫溢的,不可貌相!
蘇宓暗戳戳翻找肚子裏的墨水。很好,師範畢業的她上學時期逃課忙著戀愛,每到期末就臨時抱佛腳,僥幸不掛科就立馬把書本丟到九霄雲外,忘得比記得還快!
好在重生以來收了心,也比較勤奮,唐詩宋詞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元曲三百首也翻過大半,想要跟嶽導詩詞相和,勉強也是可以的。
不是有那麼句話嘛,叫做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這份安利吃了三百年,效果顯著。
不過比起吟詩作詞,蘇宓現在更想完成她的歌曲創作。
林祥芝的生日就在十月底,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想起進展不順的歌曲創作,蘇宓也跟著長歎一聲,站定腳,背著手,迎著猛烈的山風,衝滿目蒼翠大發嗟歎。
“小姑娘家家的,學人家歎什麼氣!胡鬧!”
嶽連生瞅一眼身邊才到他腰的小丫頭,沒好氣地訓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