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都記得,母親因為夏震東一手設計的車禍時慘死的模樣。而父親在母親死後不久,靳氏集團麵臨破產,父親被逼得跳樓自殺。
他和哥哥匆匆趕回國內,為了保住靳家和自己的性命,隻能強迫自己裝傻,任他擺布苟活了十幾年。
“你知道我父親死之前,給我打電話說了些什麼嗎?”
靳熠辰眸色猩紅,似一頭隨時會咬碎敵人的獸,“他說,等我長大,一定要給他和媽媽報仇。讓你身敗名裂,永遠不得翻身……當年我父親這麼絕望,不會沒有如此這般向你,他最好的朋友求助吧?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
他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冷冷看著對方,說出這些話時已經麵色平靜。
夏震東咬牙,“如果你不答應幫我,我就自殺,我會讓她以為是你親手逼死了我,你就等著看夏沫會怎麼傷心痛恨你吧。”
“嗬。”他不屑冷笑,這男人已經無恥到這個地步了嗎。語氣裏帶著對夏震東的嘲諷和鄙夷,“她會更加願意為白阿姨討回一個公道。”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快完蛋的。我會控製你,囚禁你,你依舊是京都的風雲人物,隻不過是在我的操控下。”
就像當初夏震東對他一樣,隻是一個光鮮亮麗的傀儡。
這對一個曾叱吒風雲指點江山的男人來說,是永遠也無法洗掉的恥辱。
他會留著夏震東,第一是害怕夏沫會傷心,二是目前夏氏對京都的影響依然很大,不適合引起更大的波動,以免出現混亂。
一個星期之後,夏氏集團所有涉及到毒品和販賣人口的相關公司全部被鏟除沒收。
但是由於靳熠辰為夏震東請了最著名的律師,推出去了夏紫涵這個替罪羊,他得以保住一部分產業,也免了牢獄之災。
夏沫的傷口已經恢複的差不多,在聽見關於夏震東的最終處置結果之後,終於鬆了口氣。
她是恨他對母親這麼狠心,但是她終究是自己的父親,她不希望他出事。
也許直到現在夏震東還以為自己不是他親生的吧,但那些已經無所謂。
如果她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平常的人,也不願意要那些他為了彌補母親而對自己的寵愛,那樣讓她覺得惡心。
“我會恢複記憶嗎?”兩人坐在陽台上麵,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在地麵和牆之間形成一個很大的折角。
她低著聲音問,眼睛看向花園裏的景色,人工湖波光粼粼,泛著金色的光芒。
其實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終歸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
就這麼沒了還是叫人挺遺憾的,好像人生總空缺了一塊,不再完整。
他怔愣了一會,“你這麼想恢複記憶?”哪怕那段記憶會讓你很痛苦?最終後麵那句話他終究沒有問得出口。
她點頭,“當然啊。”
“那麼,你恢複記憶以後,還會一直留在我身邊嗎?不管發生什麼?”他第一次因為害怕一個人主動離開自己而慌亂,感覺到不安。
他相信哥哥不會離開自己,但是夏沫不一樣。
夏沫捏了一下他的臉蛋,又作勢在他額頭上摸了摸,“發燒了嗎?沒有啊!……”我這麼愛你,怎麼舍得離開你。
後麵這句她終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似乎老天也不願意為她以後的離開留下牽絆。
她話鋒一轉,拖著粉腮,故作思考狀,“嗯……這還要看你表現啦。”
這妮子給點陽光就燦爛,靳熠辰翻了個白眼,滿是嫌棄,“倒貼我的女人從這裏排到黃浦江,明天就給你領回來百八十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