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漓稷點頭,依舊是溫潤如玉的樣子,“當初你一副愛的死去活來的樣子,現在夏沫去了,也不見你有多少難過,倒是一直忙著生意的事情,靳氏集團在你的張羅下可真的是蒸蒸日上。”淡淡的嘲諷,淩厲的語氣。
靳熠辰皺眉,狹長的眼睛裏麵,黑色暗湧,“夏沫是我的妻子,我想別人應該沒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說完,目光深沉無比,將一份文件丟給顏漓稷,久不說話。
並不是所有的難過傷心和悲痛欲絕都要體現出來的,他對夏沫的感情,也並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僅此而已。
“你是想知道為什麼最近我身後的那個人會突然插手你和靳氏家族的紛爭?”他不緊不慢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眼裏的光波流轉,帶著些無奈。
文件上麵,全部都是最近這股力量對靳氏集團不利的證據。
男人挑眉,“我靳熠辰雖然不是個善類,但是自詡從來不會主動對我無害的人,若是你們還是這樣我行我素,插手我的事情,靳氏集團可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簡單,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淡淡的言語,算不上是威脅,更加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顏漓稷苦笑,自然知道靳氏集團和靳熠辰都是不好惹的,但是,這真的不是他的意思,“這恐怕要抱歉了靳熠辰先生,我也隻是替別人辦事,這樣重大的決定,一向都不是我說了算的。”
說真的,雖然他很看不慣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寧願自己這一輩子也不要和這樣的人有什麼瓜葛,城府太深,恐怕到頭來,自己是怎麼死掉的都不知道。
“好吧,請您回去告訴那位神秘的人,不管他是誰,想幹什麼,靳熠辰不怕,恭候他的到來。但是如果他想玩陰的,未必能夠玩的過我。”
簡單地撂下一句話,直接起身,隻是修長的腿還沒有來得及邁開,就被他叫住腳步。
“若這是夏沫的意思呢?”
顏漓稷淡聲問。
男人修長的身影,在一刹那僵硬,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卻承受著痛苦,“若是她的意思,這一切,拱手相送。”
哪怕,是要了他的性命呢?
走出Jun茗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身上沾著一身酒氣,叫他習慣性地脫掉外套甩在車子裏麵,想起剛剛顏漓稷說的那番話,不少光影閃過,最後,停留著一張夏沫的笑臉。
她說,熠辰,怎麼,你又去喝酒了?喝酒傷身,這樣對我們的寶寶不好呀,不要去喝酒了!
雖然那個時候,她還是個高中生,卻早就在期待著,能夠和自己有一個完整的家,一個隻屬於靳熠辰和夏沫的家。
她生前的時候,和他之間誤會頗深,恐怕一直到斷氣的那刻,心中閃過的,依舊是對自己的恨意吧?
想到這裏,心髒便忍不住地抽痛,低低地伏在前麵的椅背上麵,有些喘不過氣來。
“靳少,現在去哪兒?”司機沒有察覺到靳熠辰的不對勁。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是靳熠瑤的來電,按下接聽。
“哥,不,靳熠辰,我要走了,現在在機場。”之後,頓了頓,像是鼓足了自己所有的勇氣一般,“不知道這輩子還會不會回來,你可以,來送我一程嗎?”
她的願望很簡單,隻是想在離開這個國家的時候,腦海裏麵閃過的,不是這個男人的麵無表情,而是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