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
現在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著這輩子一定要嫁給自己的女人,現在,牽了別人的手,左手的無名指上麵,是那個男人親手為她戴上的婚戒。
嗬,他似乎能夠聽見自己的心髒被撕裂的聲音,刺啦一聲,那麼響亮。
然後,那雙眼裏,蓄滿了水汽,晶瑩剔透。
多日的波瀾平靜,就因為這一眼被徹底打破。
她在笑,那樣張揚肆意、幸福的笑容,是他已經四年沒有看見過的樣子,現在,因為別人,她再次重新擁有了。
她緊緊地牽住身邊男人的手,聲音溫和,“謝謝大家今天帶給我和我先生的祝福,以前發生的事情,還請大家不要太放在心上,在今後的日子裏麵,還望大家多多關照。”
笑容甜美。
她說,以前發生的事情,請不要太放在心上?
所以,以前的種種過往,就這樣算了?靳熠辰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那個女孩,就這樣走了?
嗬,夏沫,我想我還不夠愛你,因為我始終做不到,笑著祝福你牽著別人的手走向幸福。
“熠辰,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就是給阿姨一個麵子,也希望你不要惹出什麼事情來,好嗎?”
和之前和夏震東交流的語氣全然不同的是,這個聲音很溫柔,甚至帶著一絲乞求。
男人冰冷的表情有所鬆動,回頭,看見剛剛在上麵發言的中年女人現在已經到了自己身邊。
“熠辰,你還記得白阿姨嗎?”
熱絡毫不虛偽的語氣,很是親熱,在靳熠辰身邊坐下,似乎看見靳熠辰很開心。
但是靳熠辰卻笑不出來。
“白阿姨,知道您還活著我很開心,知道夏夏還活著我……也很開心,但是,她已經是我的妻子,叫我放棄,我做不到。”
薄薄的嘴唇輕輕啟動,他看著眼前的中年女人。
白一雪苦笑,手指輕輕搭在靳熠辰的額頭上麵,“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任性呢。”
靳熠辰微微偏頭,不動聲色地躲開,眼裏多了一絲防備。
“您明明知道我對夏沫的感情,為什麼要將她嫁給別人?”語氣有點像個不講道理的孩子,但是靳熠辰在白一雪麵前,一直都是個孩子不是嗎?
白一雪歎息搖頭,“你們之間的事情,阿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阿姨知道,和你在一起,夏夏是不會快樂的,我生的女兒,我明白她的心思。”
很是平淡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熠辰,真是很抱歉,阿姨這輩子已經在夏震東的手裏被毀掉一次,而你……阿姨不敢保證你不會讓我的女兒走上我的後路啊。”
他垂著眼睛,裏麵各種光芒夾雜在一起,白一雪隻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她的孩子,卻是無可非議。
“但是,您有問過夏沫的意思嗎?”他問的很自信,他一直都很自信夏沫對自己的感情是不管發生什麼也改變不了的事情。
白一雪笑,“你看見過她現在這樣幸福的樣子嗎?現在,你覺得她還有可能是不願意的?”
男人再次看了眼那個笑容滿麵的女人一樣,心髒又開始抽痛。
已經管不了許多,現在,看著那個女人牽著別人的手,說要和他過一輩子,說他是她的幸福,他就抑製不住自己的衝動。
“您沒有見過我們的以後,不應該以自己的猜測來揣度我和她之間的未來,您說的什麼我都可以聽,但是抱歉,這點,我不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