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沒考上就是沒有嗎?笑話,本官看,你們就是沒見過世麵。”邱天忍不住冷哼,心說你身邊這位就是金牌仵作了,現在連二十歲都不到。
忽然一道突兀而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大人要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案子沒破和我們仵作有什麼關係。我們隻是負責驗屍的,破案是衙差的事。”
話落,一個身材瘦小,五官尖銳而刻薄的老頭走了進來。
這老頭,基本融合了所有傳統印象中仵作的形象,瘦瘦小小還佝僂著腰,臉色黝黑,滿臉皺紋,一雙渾濁的眸子猶如老鷹一般盯著麵前的所有人。
這樣的造型,幾乎看一眼就會讓人全身難受,滿心不喜。
邱天臉色微變,急忙喝止:“老李,怎麼說話呢,這位是逍遙王。注意你的言詞,莫要冒犯了王爺。”
老李撇了撇嘴:“王爺又如何,我仵作就是做驗屍的事。破案本就與我們無關,破案,破不了案管我們什麼事。別想把屎盔子往我們師徒的頭上扣。”
這老頭,果然是一點不討喜的。
邱天還要怒喝,卻被逍遙王阻攔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李頭一眼看到了走到屍體旁邊的藍溪。
而此刻的藍溪,已經打開了自己的盒子,正一邊低頭看屍體一邊戴手套係圍裙準備驗屍呢。
“喂,什麼人。”老李瞬間怒了。
“說你呢,你什麼人,誰要你在這裏的。你要幹什麼!”老李的聲音猛然拔高,讓屋子裏的人都齊齊嚇了一跳,主要這裏是停屍房,所有人的神經繃得都比較緊。
忽然來了這麼一下子有些適應不了。
“老李老李。”邱天見狀急忙過去拉扯老李。
“你放開。”老李不買賬,扭頭瞪了邱天一眼,甩開了邱天的拉扯,朝著藍溪便衝了過去。
“哎呀老李,那是王爺帶來的仵作,是為了查案的。”
邱天留了一個心眼,故意沒說是雲城仵作莫離,平時在衙門裏的時候,這位老李總是各種氣他,那牛脾氣一上來,誰也不放在眼裏。
所以,這一次邱天就是故意要讓老李吃癟,長個記性。
老李果然上當,罵罵咧咧的衝了過去。
“我管你是什麼仵作呢,老夫做這一行幾十年,還不如你一個小崽子。你給我住手,這裏是我老李的地方,還容不得你撒野。”
老李風風火火衝到了藍溪的麵前,伸手就要揪開藍溪,好阻止她的動作。
就在這個時候,藍溪手裏的刀子已經劃了下去。
就這一刀,老李原本要揪藍溪的手猛然頓在了半空中。
他那原本佝僂的腰瞬間直了起來,一雙眼睛也瞪得滾圓,仿佛要跳出了眼眶一般。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藍溪的每一個動作,因為怕打擾了藍溪,還自覺地捂住了嘴巴。
藍溪視而不見,手掌輕柔而飄逸的落在了屍體的頭部側麵。
接著手指輕輕轉動,動作輕盈而優美的在屍體的頭頂滑動,遊弋,幾乎是一炷香的時間不到,屍體頭部的肌肉組織和筋膜徹底與頭骨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