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將她扔在地上,冰冷的聲音道:“打入冷宮!”
說完,靖琰便轉身離去,淩蕭笑,打入冷宮?你以為我會在意?
哼!
冷宮,剛好!
帶著五一十一和拂初姑姑來到冷宮,三人都各自打掃著屋子,淩蕭則獨自坐在院子中,琰,淩蕭錯了,淩蕭不該將一個空有一副你的皮囊的人當作是你,還對他抱有什麼期望,淩蕭的琰,已經死了,是嗎?
那好,待一年之後,你我便在奈何橋邊見!
還有一年的時間,淩蕭會好好活著,連同你的份!
淩蕭會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以後留給爵,還有我們的華兒,都留給爵,他一定會幫我們照顧好華兒的,淩蕭會告訴你,無論是不是靖王妃,淩蕭都是那個世間唯一一個能夠匹配你的女子!
琰,一年後見……
思及此,淩蕭便打起精神,冷宮多好,出入皇宮僅一牆之隔!
她該去看看萍姨了……
換上白衣,這是淩蕭來到這個時空之後,第一次穿白衣,也是自媽媽死後,她唯一一次穿白衣,哪怕是妹妹的葬禮,她都著的是黑服,原因,是——
她記得媽媽死的那天,是那年冬天最冷的一天,那天下著雪,很大很大的雪,仿佛永遠也不會停,仿佛要將世界傾覆……
那一天,滿世界都是白色,白色,白得刺眼,白得連黑夜都不足以淹沒,那白色幾乎將她的眼睛刺瞎,刺得甚至幹澀地流不出一滴淚!
後來她做了醫生,卻已經不肯用白色,隻選擇藍色醫生服,她,不穿白衣!
風爵離開她的那天,她穿了紅衣,如今,割舍過去,她用白衣為過去送行,用白衣祭奠那個為她而死的女子,用白衣,去麵對一切她從來沒有勇氣麵對的事實!
站在妙音坊門口,淩蕭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進門……
滿室黑白,果然,暗影已經將妖嬈的事告訴了萍姨,聽到有人進門,那獨自低泣的人抬頭,見是淩蕭,顫巍巍地站起身,“蕭兒……”
淩蕭上前,握住萍姨的手,“萍姨,對不起……”
萍姨仿佛一瞬間便老十幾歲,昔日風情不再,猶如喪女的母親……
淩蕭知道,萍姨一直都把妖嬈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如今……
萍姨搖頭,看向淩蕭道:“蕭兒,告訴萍姨,妖嬈,到底是怎麼死的!”萍姨有些歇斯底裏。
淩蕭將手中的包袱打開,赫然便是那黑色披風,“萍姨,妖嬈她,是為了救我而死,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您……”說著,便就要跪下。
淩蕭此生,除了曾跪過靖琰,此刻,便是她第一次心甘情願的下跪,她,該跪萍姨!
萍姨卻將淩蕭扶住,似歎息又似低泣,“既如此,妖嬈亦算是求仁得仁了。”憔悴的麵容一如死灰,鬆開淩蕭的手,顫巍巍地上了樓,淩蕭隻覺得,她與萍姨之間,從此便疏遠了吧……
沒錯,萍姨知道這事怨不得淩蕭,但她卻再也無法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本就是主仆,便隻做主仆吧……
淩蕭想去看看華兒,可是,算了,還是改日吧,改日便派人將華兒接去滄瀾宮吧,不好再麻煩萍姨了。
現在已經和靖琰鬧翻,想必靖琰肯定不會再派人盯著她了,淩蕭索性便光明正大地用起了暗衛,尤其,她不想三日前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回到冷宮之後便將暗影召來,看著這方才差點被靖琰帶走的人,淩蕭開口道:“暗影,淩蕭對不住你。”
暗影抬眸,她剛才說的是“淩蕭”,而不是“本尊”。想必,她是有些話要對自己說吧。
淩蕭接著道:“暗影,我雖答應了做滄瀾宮的尊主,卻終究隻是代爵管幾天罷了,今後,還是要還給爵的。”
聞言,暗影蹙眉,不解,尊主(指風爵)已經過世,又如何還?
淩蕭見暗影蹙眉,知他所思為何,便繼續道:“你還不知道吧,一年之後,爵就可以複活了,不過其他的我不能告訴你,你隻要知道他一年後就會回來便好,至於怎樣與滄瀾宮的各位說,我相信你自會知道。”
暗影大喜,尊主(指風爵)能複活?!太好了!
思及此,暗影就地一跪,“謝尊主(指淩蕭)!”
淩蕭趕忙將暗影扶起,“這是做什麼?他本就是為我而死,我救他亦是應該,更何況,爵,是我的朋友。”
暗影正欲說些什麼,卻見淩蕭話鋒一轉,道:“是以,這一年我得好好做生意,到時候給爵送個大禮!刺客之事還是要查的,本尊定不放過他!但玻璃之事,亦是不能鬆懈,今後你有事便直接來此找我即可,不必再避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