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爺感到很窘迫,擺擺手解釋道:“這位老先生,請聽我講,並非是縣太爺不審案,而是縣太爺讓我前來查看一下,回去稟報之後,就可以升堂問案。”
周先生淡淡的說道:“哦,原來還是縣太爺審案啊,老夫以為不是呢。好吧,既然是縣太爺審案,那請問師爺,老夫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進大堂啊?”
“老先生稍後,我這就去稟報縣太爺。對了,敢問老先生貴姓?”
周先生頭一揚,望向半空,“老夫免貴姓周。”
宋師爺拱手道:“那請周先生稍候。”
周先生並不搭話。
宋師爺隻好訕訕的笑笑,轉身回後院去找王文遠了。
宋師爺聽到這個老者自稱姓周,頓時心裏就懷疑他是不是就是那個前禮部的周尚書。
回到王文遠的書房,王文遠就問宋師爺:“外麵是不是陸熙靈在敲鼓啊?”
宋師爺趨前一步,拱手回答:“大人,不是。敲鼓之人……”
王文遠有些不耐煩了,不想聽了,抱怨道:“多日來天天問案,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今天兩次敲鼓,還讓不讓本官安生的歇一口氣了。以後這些刁民要是學會了,有事沒事都來敲鼓,那還了得。”
宋師爺等王文遠發泄了一通,才說道:“大人,敲鼓之人,我懷疑是那個前禮部的周尚書。”
王文遠聽了,心裏一驚,“你有把握就是他?”
宋師爺就給王文遠分析:“他自稱姓周,我從他的氣度、樣貌來看,不是本縣的人物,而且應該是見過特別大場麵的人,所以,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周尚書。大人還是應該立刻升堂,別讓周尚書挑剔大人。”
王文遠沉吟了一下,下了決定,“好,就依你的,傳令,立刻升堂。”
宋師爺就出門去傳喚衙役們準備縣太爺的排場,準備升堂。
衙役們一肚子怨言,剛剛陸熙靈來告狀,折騰了一番,現在又要折騰一番。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縣太爺要排衙,他們這些人也就得整整齊齊的站好,給縣太爺撐場麵。
等衙役們都站好了,宋師爺就去後院請王文遠升堂。
王文遠換了官服,威風凜凜的在宋師爺的陪同下,邁著八字步,緩緩走向大堂。
等王文遠坐好了,就有書吏去傳告狀之人。
周先生就回頭對陸熙靈等人說道:“走吧,你們跟著老夫前去告狀。”
陸熙靈就笑著說道:“好的,周先生。”
門口的捕快放了周先生進去,要攔住陸熙靈等人。
韓武陽就生氣了,提起拳頭厲聲說道:“還想吃拳頭不成?”
捕快們就趕緊低下頭,裝著沒有看見,放了陸熙靈等人進入縣衙。
陸熙靈和清瑤快步追上周先生,他年紀大拄著拐杖,一步三搖,很快就追上了。
“周先生,我扶著您走吧。”
陸熙靈上前攙扶著周先生的一條胳膊,客氣的說。
周先生笑笑道:“好,好。”
王文遠坐在公案後,看到走來一位白發白須、氣度不凡的老者,心裏凜然,認同了宋師爺的判斷,這位老者怕不就是那位前禮部周尚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