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蛋……”吳建國皺了皺沒頭,他想了想,下意識的衝憨蛋小聲說道:“你趕快回家嘞,將驢子套上排車,趕過來。”
吳建國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怕真個會難產,到時候再準備驢車,就真個是瞎耽誤功夫。
“哎!”憨蛋應了聲,轉身就跟一隻兔子是的,蹬腿跑出去老遠,眼瞅著就要跑出院子。
“回來,煤油燈,還有煤油燈哩……”
吳建國吆喝一聲,提著煤油燈追上去。
外麵那麼黑,啥都看不清。
在剛才進入院子時,為了省油,憨蛋將煤油燈調到最小,就放在了旁邊的地上。
聽到身後傳來親爹的一聲吆喝,憨蛋這才回過神想到忘了啥事?他急忙刹住腳轉身,就要回去拿煤油燈。
一轉過身,就看到爹提著煤油燈走過來,邊走邊將燈芯調到最大最亮,轉扭給使勁扭到低。
吳建國將煤油燈遞給憨蛋,道:“路上都是泥,管哪裏都是黑不溜秋看不清,別摔壞煤油燈……”
憨蛋點了點頭,提著煤油燈出了門,一路小跑回到家。
“憨蛋,你堂叔那邊咋個狀況,是好是孬?”
憨蛋爺爺吳大河,正在院子裏抽著煙,背著手,來回的踱步。
一瞅到憨蛋提著煤油燈回來,就急忙問起事兒。
憨蛋氣喘,搖頭晃腦道:“不敢說孬不孬,但俺感覺不太中,俺爹讓俺回來,套驢車就去二爺爺。”
吳大河皺眉。
他嘀咕道:“這麼說來,怕是還得去醫院走一趟嘞?”
“趕緊套車!”
吳大河幫著忙,去將排車的兩個軲轆給裝上。然後憨蛋,從驢棚裏牽出來大黑子,將排車給大黑子套上,就提著油燈,拽著大黑子往外走。
“憨蛋,這些你拿著,交給你爹,讓他給你翠花嬸子上醫院使。”
吳大河,從懷裏摸出一疊錢,大概幾十塊錢,交給憨蛋。
這些錢,是憨蛋一家連續多年,幾乎大部分的積蓄,是準備年底拿來換一片瓦頂的。但救人要緊,現在隻能先拿出來去救人。
“爹啊,俺三姑說再等等,沒準翠花就要生出來了……”
吳大石去問情況,卻是從兒子傻柱嘴裏,得到這麼一個答複。
這讓吳大石,有點猶豫。
吳大石將情況,急忙去跟大侄子吳建國說了一下。問問,到底該咋辦合適哩?
吳建國,搖頭道:“不能再拖了,二叔你去讓俺弟做好準備,等著憨蛋將驢車趕過來,咱們就趕緊去醫院!”
“哎……”吳大石應了聲,這下不再猶豫,急忙就去喊兒子傻柱出來說事。
聽到馬上去醫院,傻柱嘀咕道:“爹,這得花多少錢啊?俺看,再讓三姑試試行不行……”
家裏太窮,傻柱心疼錢。
“等個屁!”吳大石,一著急臭罵道:“你大哥建國正備著驢車等著俺們哩,趕緊進去收拾一下,等會抬人!”
親爹一發火,傻柱低著頭也沒轍了,隻好隨了老爺子。
傻柱不敢對老爺子發火,但並不代表,對誰都是一副好臉色。
一進去,傻柱就衝張著腿,渾身濕透,痛苦嚎叫的媳婦翠花,上火道:“你個喪門星的娘們,生個娃都生不出來,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