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來啊?我是開玩笑的,大家夥兒在屋的時間又不一樣,你來不一定能收到多少東西,到時候可別賴我瞎說啊。”
那婦人見喬馡真把自己的話當真了,忙不迭的擺了擺手。
別人有利可圖,她也確實小眼紅了一下。
但她真就是嘴上玩笑一句,心裏卻清楚,別人就算掙到錢,那也是別人的本事。
她擺著手,臉上露出急色,生怕喬馡到時候真這麼幹吃了虧,謝家可有好幾個兒子,到時候鬧起事來,她可吃不消。
結果,喬馡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朝著她笑得越發燦爛了。
不但如此,還順手抓了一副春聯和三個福字一塊兒朝她遞了過來。
“這位……我看你年歲也不大,就稱你一聲嫂子吧,你這話給我提了個醒,這些東西當做是個謝禮。”喬馡說著,又拿了幾張福,遞給了另外四五個婦人。
“各位嬸嬸嫂子們,有勞大家回去之後幫我們宣傳宣傳,等到過了年後,我們謝家每逢七字的日子會來這個地方收購大家吃不完的蔬菜瓜果,山珍野味,雞蛋鴨蛋等物。為了方便大家夥兒,我們會在逢七那日的傍晚來收,請大家幫忙宣傳宣傳,要是這買賣能夠做起來,到時候自是少不了幾位嫂嫂嬸嬸的好處的。”
喬馡這一番話,外加送出來的東西,可是把幾個婦人給鎮住了。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點著頭散了。
人剛一走,謝采薇便忍不住癟下了嘴。
“為什麼要白送他們東西呢?一副對聯,八個福字,那可是十好幾文錢呐。”
她的話音方落,那頭正在收拾背簍的謝伯玉也開了口。
“我也覺得三嬸兒你手太鬆了些!那可是十六文錢,要讓我娘和二嬸兒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
言語間,眉頭緊蹙,那心疼的模樣,竟與謝采薇有八分相似。
喬馡卻驚了一下。
“大郎,你娘不是說你不喜讀書?怎麼我瞧著,你這算科倒還不錯呢?”
剛才忙碌沒覺得,這一閑下來,喬馡才想起來,中間最忙的檔口,她忙不過來算賬時,耳旁都有個聲音提醒她該收多少錢。
那聲音,不是謝伯玉是誰?
謝伯玉聞言,脖子不自覺的揚了揚。
“誰說我喜歡讀書了?我本來就不耐煩讀那些文縐縐的詩詞,無聊!倒還不如算科,學了之後還實用一些,隻不過學了沒多久,先生就說我光喜歡這一科沒用,科舉考試更看重的是其他科目。我沒那個心情,加之家裏本就拮據就……”
他進學那會兒,是三叔在書院裏念書的時候,讓他進學都是看在他是長孫的份上。
他對那些沒興趣,又被先生批評,就成了家人順理成章讓他退學的機會……
那時候,他心裏是不忿的,所以才退了學以後也不愛待在家裏,總喜歡和著村裏的野小子上山下河到處瘋玩。
不過他心裏也始終明白,家人的選擇也不是沒道理的。
他考不了科舉,多在學堂裏耽誤,浪費的也是家裏人的心血。
可有時候想想,終究是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