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顧勒天的外衣,果然,傷口在滲著血。
這血液讓長安心驚肉跳,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她是學醫的,一個內科大夫,怎麼會怕這種傷口?可是,現在這傷依然在顧勒天的身上,折磨著顧勒天,長安看著,心裏很不是滋味,眼淚突然蘊滿了整個眼圈。
可是長安依然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低著頭,一點一點的給顧勒天換著藥。
因為要回顧家,顧勒天提前四天就把線給拆開了。
終於在包紮好後,長安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後,眼睛一眨,眼淚便掉了下來。
顧勒天蒼白著一張臉,看著同樣蒼白著臉的長安,有些詫異。
他伸手,捧起長安的小臉,“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顧勒天的聲音很小,因為虛弱,也因為心疼長安。
“我看著你受傷,看著你疼,我就想哭。”長安小聲的抽泣著,這是在顧家,她還是有所收斂的,不敢大聲的哭出來。
此時,顧勒天隻在心裏說了一句:林天熙,你這個王八蛋!你讓我疼也就算了,你居然還讓我的女人哭!
按照顧勒天的要求,那一劑麻醉針是要用實打實的量,讓他能夠堅持一整天在顧家傷口都不會有疼痛感,可是,看似一整瓶的量,卻是被林天熙摻了水的。
否則不會剛回到顧家沒多久,傷口就開始撕心裂肺的抗議起來,如果剛才顧勒海衝過來那一下,沒有被長安擋住的話,顧勒天也許真的會在顧老爺子麵前露怯,到那個時候,顧老爺子問起來就麻煩了。
顧勒海這一招是兩敗俱傷,隻不過,顧勒天會比他傷的狠一些罷了。
“乖,別哭了,我沒事的。”顧勒天替長安擦去了臉上的淚珠。
長安點了點頭,怕讓顧勒天擔心,就沒有再接著哭,而是轉移了話題。
“對了,那個顧勒海是不是就是害你受傷的人?”
“恩,就是他。”顧勒天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長安會意,雖然還會有些臉紅,可還是脫了鞋,一股腦的爬到了床上坐在了顧勒天的身邊。
顧勒天也不顧身體的疼痛,強行將長安攬在了自己的懷中。
“他不是你的哥哥嗎?為什麼要害你?還非要至你於死地呢?”長安不解,不顧豪門中的恩怨,總是要鬥的你死我活的。
雖然她沒經曆過,不過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顧勒天摟著長安,靠在床頭處,表情有些凝重。
“我爺爺的家產,他想都得到,所以我就必須得死。”
人心不足蛇吞象,顧文父子倆,要的就是顧家全部的家產。
“太陰險了”,長安握著拳頭,就為了那麼一點點的利益,就可以連兄弟手足之情都不顧,甚至還想要了自己弟弟的性命。
“恩,顧勒海那個人城府比較深,有什麼隱藏的都很深,可是比起他爸爸,也就是我大伯來說,顧勒海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總之他們父子倆,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你一定要提防著些他們。”顧勒天低頭,他的唇幾乎可以碰到長安的額頭。
這幾厘米的距離,讓顧勒天身體中某些欲望因子在蠢蠢欲動。
顧勒天伸手,捋了捋長安的頭發。
長安點了點頭,突然,像是一個小戰士一般,將頭抬起,看著顧勒天的側臉,“你放心,我在這裏就可以保護你,還可以照顧你,我才不會再讓他們父子倆欺負你。”
聽到顧勒天有些孩子氣,卻很讓人感動的話,顧勒天“嗬嗬嗬”的笑起來。
顧勒天平時很少這樣笑,這笑容幹淨好看,看的長安如同沐浴在春風之中。
長安終是沒有忍住,雙手一伸,攔住顧勒天的脖子,嘴唇微微翹起,吻上了顧勒天的臉頰。
動作飛快,這個吻也是輕輕的落在自己的臉上。
可是,這一次顧勒天反應也很快,他沒有再像上一次那樣,讓長安就那麼跑掉,他手一探,一把抱住長安的腰,讓長安無處遁形。
唇,輕輕的落在長安的唇上。
這是長安的初吻,那感覺,長安一輩子都忘不了,除了羞澀,顫抖意外,還有一種美妙在其中。
就在這美妙蔓延在整個房間之中的時候,顧勒天的房門被敲響了,一個低沉的中年女聲從門外傳來,“二少爺,老爺讓您下去一下,樓下有貴客找。”
怎麼剛回來就有貴客?
顧勒天戀戀不舍的放開了長安的唇,“我先下去看看。”
起身,便離開了房間。
按個擁抱似乎還在自己的身邊圍繞,而那個人,卻已經離開了。
感受不到顧勒天的溫度,長安覺得心裏慌慌的,起身追了出去。
沒有想到,來找自己的居然是孟茜!
顧勒天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個女人,眉頭皺的很深。
自己剛來,她就跑來了,分明是家裏有人報信,不用想也是老頭子。
顧勒天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剛剛屋子中滲透著的曖昧,還讓他有些頭暈。
他故作輕鬆,雙手插在口袋中,朝著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