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顧老爺子的吩咐,長安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
顧老爺子擦過手後,便坐在了主位的大班椅上。
他打量了一眼長安,這一眼,長安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正所謂來者不善,說的就是現在的顧老爺子。
“許小姐,有件事情我想問你。”顧老爺子雖然來者不善,可還保持了最起碼的禮貌和紳士風度。
他的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來回的摩挲,故意把談話的節奏放的很慢,他在一步一步擊垮長安的心裏防禦。
“爺爺,您說。”長安決定擺正自己的位置,既然自己是顧勒天的未婚妻,那她就應該叫顧老爺子一聲“爺爺”。
顯然,這一句爺爺換來了顧老爺子的不滿,他的臉有些垮了下來,冷哼一聲。
“先別急著叫我爺爺,以後的事情會什麼樣,我們都不知道。”
果然,老人家嚴肅起來,是會讓人非常害怕的。
長安的手心開始冒汗。
“我聽說,前天晚上的時候,有男人鑽進了勒天的房間?”顧老爺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保持著偽善的微笑,可長安的心,卻像是被鐵錘砸過一般。
前天晚上的男人,不就是霍一凡?沒想到這個顧勒海居然下流到,跑到顧老爺子麵前說這件事情。
長安的眼神有些閃爍,從小到大,她就不太會撒謊,尤其像現在這樣三堂會審的局麵。
“爺爺,根本沒有什麼男人闖進勒天的房間。”長安硬著頭皮道。
“是嗎?沒有當然最好。畢竟,我們顧家不會接受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做媳婦。”顧老爺子並不相信長安的話,他繼續道:“現在,勒天不理會所有人的反對,執意要娶你,還在媒體麵前大肆宣傳這件事情,想要生米煮成熟飯,趕鴨子上架,他可能會一時覺得得逞了,很得意,可是,他向來看人不準,如果他認準的人,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他,對不起顧家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長安後背刮過一股寒風。
“爺爺,我不知道你聽誰說了什麼,可是你放心,我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勒天的事情,也沒有做過對不起顧家的事情,我相信,這一點勒天會非常的信任我。”長安有些帶著怒氣。
即便真的有人闖入,那也不應該從一個長輩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她就不相信,如果是孟茜,他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見長安情緒有些激動,顧老爺子也沒有在執意這個問題上。
“不管事實如何,我顧家畢竟是大門大戶,哪怕有一些風吹草動,落在媒體的口中,都會被渲染到天崩地裂,這一點,我希望你明白。好了,我還有公事要處理,你出去吧。”
顧老爺子說著,已經不再看長安,而是拿起手邊的一疊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
直接下逐客令,分明是不想給長安任何辯解的機會。
長安覺得,胸腔中有一股火在翻騰,明明她連房間都不出,還要遭到顧老爺子的惡言相向。
“騰”的一聲,長安站了起來,看著眼前低頭不看自己的老人,她冷冷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走出顧老爺子書房的大門,長安沒有回顧勒天的房間,而是怒氣衝衝的走向顧勒海的房間。
她真想保持一個淑女的形象,敲敲門,文靜一點,可是,現在胸中的怒火不發泄出來,實在憋得慌。
抬起一腳,長安將顧勒海房間的門踢開,整個人衝了進去。
在顧家,從來沒有發生過不敲門就隨便進別人房間的事情,顯然,門突然被打開,顧勒海嚇了一跳,慌亂間,長安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
他忙拉過一旁的一個毯子,將書桌上的東西蓋嚴。
盡管他動作很快,可長安已經看到了,蓋在毯子下麵的是一盤圍棋,上麵黑子白子都有,顯然是已經下過的棋局。
“你怎麼進來了?不知道敲門嗎?”第一次,顧勒海在長安麵前露出了狠戾的眸色。
“我怎麼進來了?顧勒海,誰讓你小人在先的。”
“我怎麼小人了?”顧勒海站了起來,與長安對視著。
“你居然跑到爺爺那裏告狀?半夜有男人進入勒天的房間?你是不是變態?看我們兩個甜蜜恩愛你受不了是不是?告訴過你沒有人,你自己不信就算了,還跑到老人的麵前搬弄是非,真是讓我惡心!”
說罷,長安轉身,就跑出了顧勒海的房間。
罵過他以後,心裏舒坦就好。
看顧勒海陰狠的樣子,長安覺得,再說下去,顧勒海會動手打她,她可打不過一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