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淩雲之手中還沒有軍隊,就算是鬆浦家主動挑釁,他也是要力避衝突的,這個是自然不用說的。眼見太陽慢慢升起,天邊現出一絲光芒,成鬆信勝也站起身:“淩君,守城的大任便交由你了。”說著他的手重重的在淩雲之肩膀上拍了幾下,“在下定然不辱使命!”淩雲之微微一躬身,讓成鬆信勝放心離去。成鬆信勝點了點頭,踏步離開,小川信友也站起身:“淩大人請加倍努力!千萬不要讓我等失望!”“放心吧!也請小川大人多多保重!”淩雲之笑著說,“等戰事完結,在下也會回來拜訪淩君的!”小川信友感慨的說道:“希望淩君這段繁忙的時光也不要忘記劍道的練習啊!哈哈哈!”“哈哈哈!這個自然不會忘記!”淩雲之與小川信友二人相視大笑,隨後麵容凝重:“保重!”“保重!”道別後小川信友別過頭,逐漸消失在淩雲之的視線中。淩雲之頗為感慨,此後這裏就要成為自己的土地了,這種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慌的複雜情緒在心頭翻湧,雖然睡眠不足,但他此刻卻精神無比。不一會兒,城下傳來陣陣“嗚-----嗚-----”的法螺號聲,這是大軍開拔的信號,隨著陣陣的喧囂,成鬆信勝大軍的身影也漸行漸遠。淩雲之去洗了臉,讓自己顯得精神些,然後對著哨兵說道:“去二之丸將家臣們帶到本丸來。”“是!”哨兵領了命令,便下去了。淩雲之在大堂上來回踱了幾步,最終坐在了上首的位置,從上至下俯瞰,一種權利的威壓感讓淩雲之頓覺非常。這種淩駕於人上的快感就是大名們征戰不休的原因吧。腳步聲漸進,黃石一行人在哨兵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堂。眾人見淩雲之端坐堂上都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作為城主,作為自己的主公,淩雲之坐在最上是沒有任何問題,可這些家臣怎麼排座位可就犯了難。因為淩雲之並沒有任命家中的筆頭家老,所以現在這些人都是家臣的身份。若是按照職位來分,可黃石和張大人都是新降的將領,他們在鬆浦家的地位可比陳貴這些人都高。若是按年齡資曆來分,黃石年齡最長,但入仕淩雲之也就幾天時間。幾個人都在躊躇,陳貴卻沒有想這些,他大喇喇直接坐在了左邊第一首的位置。陳貴作為和淩雲之關係最好,最受信任,並且多有戰功的將領,他在第一首的位置坐下誰也不能說不可以。張大人微微皺眉,作為黃石的親信,他自然希望黃石坐在第一首,並且黃石最熟悉這一帶的地形和情況,淩雲之以後治理此處還要多多依仗黃石,黃石的地位自然不能低了。眼見陳貴做了第一首,黃石也不慌張,慢慢踱步坐在了右邊第一首的位置。雖然以左為尊,終究是低了陳貴一頭,但是這第一首的位置,總好過挨著陳貴坐下。這一分位置,兩邊頓時顯得劍拔弩張。淩雲之沒有阻攔,笑著看著。黃石坐下後,張大人也緊接著挨著他坐下。竹原秀明略一躊躇,津田真之介趕緊推著他把他按在了陳貴的下首,自己也挨著竹原秀明坐下了。這樣一來,鬆浦舊臣和淩雲之本來的家臣就陣容鮮明的坐定了。淩雲之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排定了,此後就按此位置坐下。開始議事吧。”淩雲之輕輕咳了幾聲,表示噤聲,議事開始:“首先第一件事是確定此城的知行地,然後彙報給成鬆大人,黃兄,你做過此處城主,還煩請你解說一下。”“是!淩大人,此城誌佐城,西北靠山,而其他三麵皆是平原,雖然並無水流經過,但是臨近海岸,漁業發達,足以自給,俸祿大約三千五百石。”黃石躬身一項一項彙報道。“恩!”淩雲之點了點頭,這是城中的情況,淩雲之不了解,隻能聽黃石一項一項彙報。“軍力呢?能動員的兵力有多少?”淩雲之問道,“這,此次戰鬥,損失了大約一百五十人的部隊,現在能動員起來的,隻有二百人左右了。”黃石說道。“唔------”淩雲之有些犯難,二百人的確是不多,哪怕是自保也難。“在城中還有我帶來的鬆浦家的士兵,能戰鬥的大約五十人左右。”黃石補充道,淩雲之略微一想,決定還是不用這些人了:“這些人連帶輕重傷者,發放撫恤讓他們一並離開吧。”“為何?此刻城中兵力吃緊······”竹原秀明焦急地說道,戰時非比平時,一兵一卒都是彌足珍貴,此刻淩雲之卻要將這些占有五分之一人數的兵員解散,是在是毫無道理。“若是敵人真的大軍來攻,五十人也解決不了問題,再者,這些異鄉的士兵留在城中也無戰心,反而是個累贅。”淩雲之還記得曆史上的“淝水之戰”就是因為前秦皇帝苻堅任用外族士兵,但他們毫無戰心,反而衝撞自己的陣型,最終遭至了前秦軍隊的慘敗。黃石也附和道:“淩大人的擔心不無道理,這些士兵跟隨在下苦戰,傷亡甚重,若是讓他們在繼續打下去,怕是難上加難”“確實如此。既然此城實封三千五百石,就勞煩黃石大人詳細敘述,修書一封交予成鬆大人。”淩雲之說道。“是。”黃石答應後,卻略有躊躇之色,終於他忍不住問道:“淩大人隻想受領這三千五百石?”“哦?”淩雲之聽出黃石似乎話裏有話,頓時來了興趣:“黃石大人此話何意?”“回大人,雖然誌佐城下轄隻有三千五百石,但是由此向西北直至平戶海峽,都是鬆浦家下的地方豪族在管理,若是大人降服這些國人眾,直至平戶海峽,此處的知行,怕是將近八千石左右。”黃石一字一句地解釋道。“八千石?”津田真之介驚呼出聲,這可將此城的知行地翻了一倍還多,誰聽到了都會感到眼紅。“竟然有這種事?”淩雲之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這可真是一塊放在嘴邊的肥肉。“隻是,這些國人眾都是傭兵自重,難以降服,要不然早就被鬆浦家清理掉了。此刻他們又依仗鬆浦家,以我們現在的軍力,還是遠遠不夠。”黃石又補充著說道。“不急,想來在此處我還要經營許久,此刻方經大戰,不宜動兵,還是來日從長計議。”淩雲之笑著說道,現在城中的一切百廢待興,還是要休息一段時間。況且眼見著要入冬了,淩雲之也並沒有要動兵的打算。“是,在下明白了。”黃石知曉淩雲之的心意後,便退下了。“明日裏你們隨我一起出城,探查邊境的狀況,明白嗎?”“是!”在座的各位家臣異口同聲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淩雲之忽然想起了什麼:“我現在已經是城主,那麼也該有一個自己的家紋了。”這個還是非長必要的。在日本,戰場上為了辨別敵我,方便指揮,在士兵的身後都要背著一杆“旗指物”,用來分辨到底是哪一家。先前淩雲之身為成鬆信勝的手下,自然用的也是成鬆信勝的家紋,此刻淩雲之自成一家,家紋也是必須有的,不能再用成鬆信勝的,若是用龍造寺家的“十二日足”,也是十分不妥,這是龍造寺一門眾才能使用的圖案。“諸位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淩雲之問道,他還是十分想擁有一個威武霸氣的家紋的。“老虎怎麼樣?”其他的話題陳貴都顯得不感興趣,但是一聽到這個議題,他立刻來了興趣,率先的說道。“老虎?這個也太······”淩雲之微微一想,便覺得有點不妥,老虎太過複雜不說,而且看起來更像是土匪一類人所用的東西。“花草吧!這種家紋很多名門都用的!”竹原秀明仰著頭說道,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