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不知道眼淚是什麼,在得不到孩子的時候。
那些年裏,自己怎麼忍受過去的,溫雪初也不記得了。
隻是恍惚間想著自己似乎極少落淚了,那些淚水似乎早已經在多年前流幹了,什麼也不剩了。
“混蛋,我怎麼養了你這個女兒,不知好歹!”他瞬間火了起來,溫雪初好歹也是留著他血液的孩子,從小看到大。
如今這樣反駁他,溫父忍不住惱火起來。
還真是翅膀硬了,在國外的幾年裏,脾氣見長。
其餘的似乎什麼也沒有改變,隻是對他們的態度愈發的惡劣,一點也不隨她生母的穩重。
“沒有別的事情我先掛了。”溫雪初不等另一端有什麼動靜就率先掛了電話。
她一向不喜歡和討厭的,沒有價值的人多費口舌。
浪費她的時間和精力,怕也得氣個半死,與其這樣,還不如不予理會。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家還有個父親,還真是可笑。
六年多了,未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問過她的生死,就把她交到溫千柔手中,這是巴不得她死吧。
她挑著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這種父親不要也罷,不是她無情,是對方根本就是冷血。
一直不說話的裴思源拉著溫雪初的衣袖,目光中帶著些許膽怯和關心。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溫雪初,目光冷冽,聲音嘶啞,口氣決絕。
那種恨意不是一朝一夕產生的,裴思源不明。
“媽媽,你的家人嗎?”他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溫雪初慢慢冷靜下來的時候才有注意到裴思源小心翼翼的舉止,她才頓然發現自己在車上,有些歉意地瞧著裴思源,帶著歎息聲。
“小包子,對不起,媽媽有些失控了。”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她剛想解釋剛剛的事情,那個電話又打過來了,溫雪初手指在手機上停留了片刻,剛要掛斷結果被裴思源阻止了。
“問清楚什麼事情吧。”他思路分明,對方顯然有事情找溫雪初。
“嗯。”溫雪初不忍反駁了裴思源的提議,才接通了那個電話。
“到底什麼事情?”她冷冷問道,不願意給任何好聲好氣的感覺。
她其實是極其不願意的。
另一端傳來的卻不再是溫父的聲音,而是溫母的聲音。
溫母盡量好聲道:“你爸爸也是想讓請你回家,剛剛態度衝了一些。”她歎氣著。
嘴裏雖然說著溫父的不是,可全然都在於溫雪初的不孝順。
竟然把責任推卸到溫父身上。
溫雪初聽的清清楚楚,也不愚蠢。
知曉那個家從未有她的容身之地,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回去。
怕是溫千柔告訴了他們有關於她的事情了。
隻是溫雪初想不通,溫千柔怎麼舍得把這件事情告訴溫父。
依著溫父的秉性,估計巴不得奉承他。
不對,溫父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但聽著口氣,溫母明顯有那個意思。
溫雪初怕他們有什麼目的,好端端的怎麼會請她回家,太過於蹊蹺了
溫雪初暫時不敢多加定義。
雖然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心裏卻在審視著這件事情。
以及有了別的打算。
“我可是記得當年某些人說過,我這個女兒隻會敗壞溫家的名聲,若是回去就等於讓溫家陷入名聲敗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