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的王麗娟聞言,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滿口唾沫星子地咒罵花娃子。
王麗娟滿口的髒話,讓夏茗皺了皺眉,她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傷,繼續說:“我以為花娃子說的都是真話,哪知道心眼這麼壞,我腦門還傷著,好心幫她挖竹筍,哪知道她轉頭,竟然這麼陷害我。”
“她裝了一簍子竹筍回去,讓我繼續給她挖,說她回去放好了那簍子,再回來裝,說要把這裏的好竹筍都裝回去。”
夏茗一番話,聽得王麗娟臉都綠了。
夏茗輕輕一笑,又添了一把火,說:“她八成是路上碰見你,怕被你知道她做壞事,所以心虛了,幹脆就誣賴我,說是我偷的,好讓她自己脫身呢。”
她的嗓音太特別,嬌柔嫵媚,有意放輕語氣後,又帶上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
那雙漂亮得過分的桃花眼,直視著王麗娟,目光坦然又無辜,很容易讓人生出惻隱之心。
這下,可把王麗娟給唬住了,完全陷進夏茗的邏輯裏,出不來了。
“該死的花娃子,我非得撕爛她那張滿口謊話的嘴巴不可!”王麗娟破口大罵。
夏茗臉上掛著無辜的微笑,眼神卻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戲謔。
這個花娃子,不是什麼好果子,敢設套暗算她,那麼,要被王麗娟追著打的惡果,她得受!
自食惡果,怨不得別人。
王麗娟罵到口幹舌燥了,瞪了夏茗一眼,“花娃子偷我家筍,你幫她挖,你是幫凶,脫不了幹係!”
盡管怨恨花娃子偷筍,王麗娟對夏茗依然沒有好臉色。
夏茗不理會王麗娟的態度,指著竹簍裏的幾根竹筍,說:“我是被她騙了,這些筍我也不要,就當是我幫你挖的,至於花娃子裝回去的那些,你得自己去找她拿。”
王麗娟趕忙把竹簍裏的竹筍掏出來,也不理會竹筍髒不髒,緊緊地抱在懷裏。
因為夏茗手裏還抓著鐮刀,王麗娟有所忌憚,隻能蹬著夏茗,警告道:“等我教訓了花娃子那小騙子,拿回她偷走的筍,回頭再收拾你!還有,不許再碰我家的筍,否則,我剁了你這雙賤手!”
夏茗兩手一攤,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抓起竹簍轉身就走,沒再理會王麗娟。
王麗娟死死盯著夏茗那纖瘦卻嫋娜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夏茗有什麼地方,變得跟她所認識的夏茗,完全不一樣了。
她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村婦,潑辣粗鄙,目不識丁,不知道什麼氣質不氣質的,但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眼前的夏茗,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迷人,僅僅是一道背影,就足以讓人移不開眼。
這個認知,讓同為女人的王麗娟心生嫉妒,夏茗身上的氣質,落在她眼裏就變了味,越看越覺得刺眼。
想到夏茗和村裏的老無賴勾搭在一起,王麗娟露出厭惡的表情,很粗鄙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咒罵道:“惡心人的髒東西,見了男人就叉開腿的下賤胚子,呸!”
已經遠去的夏茗,並沒有聽到王麗娟的咒罵,她看了看天色,摸著餓扁了的肚子,覺得自己有必要先去“覓食”。
八十年代的山裏,想找野果來果腹,不是什麼難事。
夏茗邊找野果,邊想著摘些野果拿到鎮上去賣,賺點本錢的可能性有多大。
此時的夏茗,並不知道找個野果,也能遇到麻煩,更沒想到,這個大麻煩,會纏著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