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囧,而且怪難為情的。
因為他要給她吹吹,勢必要靠得很近,近到他赤裸的上半身,明晃晃地袒露在她眼前。
夏茗臉頰發燙,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飄來飄去,就是不敢看他的身體。
可離得這麼近,就算她閉上眼不看,他身上獨特的氣息,依然刺激著她的嗅覺,根本躲不開。
夏茗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羞赧道:“別吹了,也沒多疼。”
“逞什麼能?”男人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斥道。
見她臉蛋紅撲撲的,看出她不好意思了,他戲謔地挑了挑眉,倒也沒再勉強她,而是放輕了力道,輕輕給她腦門上的傷口塗藥。
夏茗瞅了他一眼,總覺得兩人現在的相處和氣氛,怪怪的。
男人卻似乎挺享受此刻的時光,神色很愜意,突然又問:“你腦袋上這傷,怎麼來的?”
“不知道,忘了。”夏茗老實回答。
男人麵色微沉,很不滿,“什麼叫不知道?”
“真忘了。”夏茗神色坦然。
她沒有繼承“夏茗”的記憶,真不知道這傷怎麼來的,隻猜到是撞到什麼東西,給磕出來的,這才有了她重生而來的契機。
男人危險地眯起眼,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她好幾秒,才冷聲一聲,說:“不許騙我,否則,代價你承擔不起。”
丟下這句恐嚇的話,他沒再逼問了,也不知道是信了她的“鬼話”,還是根本不計較這事,所以饒過了她。
給她塗好了藥,男人渾身一鬆,靠坐在石壁邊上。
他被毒蛇咬傷,雖然毒血吸出來了,但還是有少量滲入了血液,這種神經毒素有很明顯的副作用,容易致人昏迷,會令他昏迷一段時間。
現在,毒性漸漸發作,他眼皮開始沉了。
夏茗見狀,把他的衣服拿過來,蓋在他身上。
男人順勢從他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塊手表遞給她,不容拒絕道:“我從不欠別人人情,你替我療傷,所以它是你的了。”
夏茗一看。
喝!
勞力士鑽表!
在普通工人月薪才幾十元的八十年代,這玩意兒的售價,得上千元,是富貴人家才戴得起,而普通人家聽都未必聽說過的稀罕物。
夏茗看了看男人俊美的臉,又看了看鋥亮的腕表,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他到底有多愛送人東西?先前說要把瑞士軍刀給她,她沒收,這會兒換成給她腕表了?
別人不識貨,不代表她不識貨,這麼貴重的東西,收了得多燙手?
何況,他救了她,還因此被毒蛇咬傷了,她找草藥給他包紮療傷,算是還這份恩情。
他並不欠她人情。
“我給你療傷,是因為你救了我,一報還一報,我們兩不相欠了。”夏茗伸手,把腕表推回去,並不接受。
“兩不相欠”這個詞,對男人而言,格外刺耳。
看得出夏茗不想要他的東西,還想要和他撇清關係,從此兩不相見,這讓他更不舒坦,俊美的臉唰地一下,就沉了下來。
“我想給出去的東西,還沒有人能拒絕。”男人陰森森道。